許少安稍稍有些感動,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這話一出,許誌平有些意外,這可不是許少安的說話風格,又聽許少安道“當年二叔跟我說,現在這世道雖文風盛行,國家也對文人頗為重視,但卻走入了歧途。”
“當時我就覺得二叔所言極是,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試問這個世界有幾個文人有真正做到。”
“現在的讀書人即便當了官,真正為老百姓做事的又有幾個?”
“你且看去歲寒冬,我曾見富貴人家吃不完的酒肉發臭,也曾見大街上衣不遮體的凍死枯骨。”
“這些富貴人家即便讓酒肉發臭,也不想施舍給那些窮苦人家。”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讀書人明明都懂的道理,卻又有幾個讀書人做到了?”
許誌平懵了,
他是被許少安的這一番話給震懵的,什麼時候許少安能夠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了?
但聽見許少安說窮則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時,整個人就被震醒了過來,看許少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像是看陌生人那樣。
許少安還在侃侃而談
“所以,二叔你不想讓我讀書是對的,你這是不想讓我太有思想,一個太有思想的人還怎麼做贅婿?一個太有思想的人還怎麼安分的下來?”
或許是看出了許誌平眼中的驚訝,許少安訕訕一笑,道“二叔是不是覺得我像換了個人似的?”
許誌平點了點頭。
“二叔也不用太過驚訝,畢竟在二叔身邊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會點東西。”
“隻是平時不愛顯擺,藏著掖著隻為低調為人罷了。”
許誌平訝異之餘,心中卻想“那你現在怎麼不藏著掖著了?”
就聽許少安繼續說道“不過,經過這次退婚的事,我發現做人太低調了也不好,免得總有人覺得我好欺負。”
“所以侄兒現在不打算在低調下去,讓世人看看我許少安到底是何許人也。”
“我要讓世人知道,天不生我許少安,大羽萬古如長夜!”
這一番話下來,讓許誌平差點被酒嗆住,半天才說話“少安啊…”他手顫抖的在許少安的臉上捏了捏,“你還是我的少安嗎?是不是生病了,我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撥開許誌平的手,許少安笑了笑。
“二叔我沒病。”
“關於這次退婚,二叔你也不要太操心了,就讓我自己處理吧。”
“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站起身子,許少安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道“二叔我就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二嬸。”
酒杯在桌麵上一擲,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