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的外麵堆了一群看熱鬨的人,而酒館的二樓包廂裡,許少安端著一個酒壇,正逐一的為大家倒酒。
他看著這幾位客人,眼中滿是殷勤。
這幾位客人許少安也都認識,是上次梅蘭書院友宴眾人,除了那位楚先生沒來之外,其餘幾人都悉數到齊。
當然,作為許少安的二叔,許誌平這次也來了,自己侄子的酒館重新開張,他哪裡有不來的道理。
看著許少安能夠得到在座的這些文壇大佬的賞識,許誌平隻覺老懷甚慰。
之前從李長山那裡得知,蘇全壽那老匹夫竟然同意將少安的入贅改為迎娶,隻是要看少安接下來的表現能不能讓他滿意。
看看眼前的酒館,又看看眼前的許少安,許誌平對許少安莫名的有信心。
似乎看到一顆星星冉冉升起。
終究,這許家大房的門楣,還是會後繼有人的。
“首先,我很感謝幾位老先生能抽空來參加我這小酒館的開業典禮……”
眾人倒是沒怎麼聽許少安的歡迎詞,一雙雙眼睛都看著酒壇裡倒出的酒。
他們驚奇的發現,這酒竟跟水一樣白,剔透晶瑩,透明無暇,他們甚至以為這就是水。
但這水中又飄散出了極為濃鬱的酒香。
幾位老先生都相視一眼,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長山做了個表率,端起酒碗深深地嗅了一口,而後閉上了眼睛。
隻覺這濃鬱的酒香就像在他的鼻腔炸開似的,使得他久久未能吐息,整個人也像是沉醉在這芬香之中無法自拔。
過了片刻他睜開了眼睛,那雙飽經風霜的眼裡,閃爍著激動和興奮的色彩。
“如此芬香,還未喝上一口,就已經被酒香熏的微醉,當真神奇。”
說完這話,他迫不及待的淺酌一口,那一絲清涼入嘴,流入食道後竟像是燃燒起來,濃烈的刺激使得他眼睛瞪的老大。
這一口酒像是把他燒起來似的,渾身發熱,但隨著一口長氣呼出,他那略顯誇張的表情也隨之變成了愉悅和愜意。
“好酒!”
“遠勝我喝過的任何一款酒。”
“不管是醉仙居的酒也好,春風樓的酒也罷,甚至比那貢酒都好到不知哪裡去了。”
許少安嘿嘿一笑,“李老先生謬讚了。”
他看向其餘幾位,“幾位也彆端著了,快嘗嘗吧。”
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幾位,端起酒碗皆是細細品味起來。
待大夥一碗酒喝完,一個個都果斷發出了讚美之語。
許誌平驚訝道“這酒隻怕天上有,人間那有幾回嘗啊!”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
許少安笑道“那……二叔以為這酒該賣多少錢才好?”
許誌平沉吟片刻,醉仙居的景露三百文一斤,你這酒至少八百文一斤!
大家尋思著一壇約莫十斤,那一壇就是八兩銀子,如果一天能賣十壇酒,那就是八十兩。
一個這樣的小酒館,一天能夠有八十兩的進賬,刨去成本,至少一天能淨掙六十多兩。
一個月下來就是一千八百兩!
這可比當官要掙的多啊!
然後許少安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二叔,其實……我這酒打算賣二十兩一壇。”
之前許少安覺得賣個十兩可以了,但經過思索,這十兩還是不夠凸顯這酒的特彆和尊貴。
二叔許誌平愕然的抬頭,怔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酒是不是賣的太貴了些?”
要想想就現在這個時代,一個戶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可能才十兩,也許還不到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