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平仔細想了想,豁然起身奔去了廚房,喬媽跟過去一看,發現是李應平煮的小米粥糊了。
喬媽擰了擰眉,指著旁邊飯桌上麵一碟鹹菜以及一盤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經發黴了的抄土豆絲,難以置信道:“你就吃這些?”
李應平不好意思極了,伸手撓了撓頭,低聲反駁道:“這不是還有粥呢嗎。”就是有點糊了。
喬媽:“……”
喬媽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個大男人能把日子過成現在這樣,也是另人唏噓。
不過這李應平也是個命苦的,先前開果園的時候家裡欠了一屁股債,後來日子好不容易好過點了,債也還清了,媳婦兒卻因為在欠債那幾年過於操勞,落了一身病。
李應平也不是那有了錢就拋棄糟糠之妻的人,賺來的錢都拿去給媳婦兒看病去了,但就算是這樣,他媳婦兒沒堅持幾年也就去了,連個孩子也沒留下。
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李應平也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平時除了侍弄果園,就是養著他那些大狗了。
想到這兒,喬媽不禁好奇道:“你都吃這些,那那些狗吃什麼啊?”
“它們?它們吃的多著呢。”李應平說,“這不,家裡有狗糧,還有肉和骨頭,果園水果下來的時候,再挑著它們能吃的弄回來一些,餓不著它們。”
這狗可是李應平的心肝肉,他可不會虧待了它們。
喬媽聽了也是無語的很,對狗都這麼上心,怎麼對上自己就那麼敷衍了?
李應平還在看著他那一鍋粥,好在隻是糊了鍋底,上麵的米粥並沒什麼事兒,仔細著點舀也還能吃。
喬媽見狀不由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想著自己剛剛還在求人家幫忙,便開口邀請道:“行了,這飯都成這樣了你就彆吃了,跟著我上我們家吃去吧,剛好嘗嘗我的手藝。”
“這……”李應平遲疑道,“這怎麼好意思啊。”
“這怎麼不好意思了,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小時候還老在一塊玩,吃頓飯怎麼了,再說了,你剛剛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怎麼也得謝謝你才是。”
“嗨呀,那就是一件小事兒,怎麼就談上幫忙了,你要這麼說,以後我可是不敢跟你共事了啊。”李應平連連擺手道。
“行,不是幫忙。”喬媽說,“那吃頓飯總可以吧?不管怎麼說你這粥也是因為我才煮糊的,怎麼著我也該賠你一頓才是。”
李應平遲疑片刻,最後看看煮糊的那一鍋小米粥,頗為不好意思的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
他又不傻,自己這一鍋糊了的米飯跟喬媽用心烹飪出來的飯菜相比,那肯定是喬媽做出來的飯菜好吃啊。
再說了,他自己做出來的飯他也是真不喜歡吃。
“我早就聽說你做的飯菜好吃了,今天可得好好嘗嘗。”想通後,李應平頓時爽朗了起來,再無之前的窘迫。
喬媽也是爽朗人,爽朗人就喜歡乾爽朗事兒,一直扭扭捏捏的反倒令人不喜。
喬媽自然是滿口答應,等李應平把家裡的狗都伺候妥當後,喬媽便帶著李應平回了喬家。
這時喬皙正帶著凡莎莎一起準備今晚需要做的食材,因為不知道喬媽去做什麼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喬皙想著萬一喬媽回來晚了,可以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誰知食材才剛準備出來,喬媽便回來了,而凡莎莎是客人,喬媽是斷斷不會讓凡莎莎動手做飯的,一回來便把喬皙和凡莎莎趕出了廚房。
讓喬皙帶著凡莎莎出去玩去,喬皙想著食材都準備好了,就隻剩掌勺了,便也沒有跟喬媽爭搶,跟凡莎莎一起走出了廚房。
凡莎莎走在前麵,喬皙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喬媽說自己備的菜都放在了哪兒。
“你是誰啊?”凡莎莎突然開口問。
喬皙猛然一驚,回過頭望了過來,一眼便瞅見尷尬的站在客廳中央的李應平,喬皙疑惑著打了個招呼:“李叔?”
“小喬啊。”李應平尷尬的笑了笑。
喬媽一回來就看到喬皙帶著凡莎莎在廚房裡麵忙活,頓時急了,拋下李應平便直接去了廚房,跟喬皙爭執的時候,更是直接忘了李應平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聽到喬皙給李應平打招呼,喬媽這才反應過來,忙道:“噢,我今天邀請了你李叔來咱們家吃飯,老李,快彆站著了,趕緊坐下,哎呦你看我,一忙起來什麼事兒都給忘了。”
“沒事沒事。”李應平十分不以為意,“你忙你的。”
不就是沒有先招呼自己讓自己先坐下嗎?怎麼就談上怠慢了。
“那行,你隨便坐啊,彆拘謹。”喬媽扭頭看向喬皙,叮囑道,“喬喬,你多招待著點啊。”
喬皙點頭應是,招呼著李應平坐在了沙發上,有之前的幾次接觸,喬皙對李應平並不是很陌生,再加上有采摘園這麼個切入口在,喬皙很容易便跟李應平談論了起來。
凡莎莎不樂意在兩人麵前枯坐著,又不好纏著喬皙讓她陪自己玩,便跟喬皙說了一聲跑去後院跟笑笑玩去了。
李應平:“怎麼樣,采摘園現在打理著還趁手嗎?我聽你媽說你都要另外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