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傀儡(2 / 2)

唐嫋衣恨不得暈過去,或者沒有轉頭過。

那男人似沒有察覺她癱軟地坐在地上,看自己的眼神俱是害怕,雙手在胸口、手袖上又捏又摸,最後掏出一塊純白的帕子。

“這是姑娘丟的嗎?”

那塊手帕就是她今夜來尋的,沒想到被傀儡人拾到了,那季則塵知曉嗎?

她不敢想。

唐嫋衣目光落在他遞過來的帕子上,吞咽口水地搖頭:“不是。”

聽了她否定的回答,傀儡人麵露疑惑地歪頭,瞳孔上下移動明顯地打量她。

“怎會不是姑娘的呢?”

唐嫋衣堅定地搖頭:“不是。”

傀儡仆皺眉也很恐怖,臉上皮膚皺起幾道褶皺,像是額頭被劈開了。

顯然他認為此物就是她的。

他不再多問沒有必要的話,雙手呈上帕子。

唐嫋衣不敢拿,但已經遞到懷中了也不得不接下。

還想解釋:“其實真的是我的。”

傀儡仆如同有禮的讀書人,對她的話聽而不聞地作揖:“姑娘下次勿要再丟物了。”

說罷便轉身越過她朝著那群人走去。

“諸位學子。”

那群人聽見腳步聲齊齊回頭,似是看見了教書先生,登時安靜下來。

“先生。”

傀儡仆對他們頷首,轉身指前方唐嫋衣的藏身之所,腔調緩慢道:“那裡有位姑娘受傷了不能行走。”

場麵一度陷入安靜,無數道目光順著傀儡仆所指的方向看去。

傀儡仆道:“主人說要助人為樂,你們且去攙扶。”

唐嫋衣聽他胡說八道驀地睜大眼,這些傀儡仆怕不是想要助人為樂,而是想將她抓到季則塵的麵前罷。

被抓住的後果她實在無法承受。

唐嫋衣顧不得手腳酥軟,撐著花盆便起身往前跑。

身後的傀儡人遵循師傅教導,擅長助人為樂,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跟甩不掉的狗,她跑到哪,他們便跟到哪。

季府很大,尤其是到了夜裡沒有人就更顯得空曠。

本來是想朝著有人的地方跑,但臨了又被傀儡人堵住,似是惡劣逗玩般不讓她出去,直往瀾園趕。

到了後麵,唐嫋衣都不知道自己跑去了什麼地方,隻隱約記得鑽了個半人高的洞。

眼前的視線霍然被擋住,周圍黢黑,闃寂得腳步聲都格外清晰。

唐嫋衣有些害怕這樣的黑,會帶給未知的恐懼,想轉身回去,卻聽見似腳步聲從上方徐徐傳來。

萬一被那些傀儡人抓住了,會不會把她打包送到季則塵的麵前,然後也做成傀儡人?

唐嫋衣不敢想,伸手摸著周圍的東西,看不見卻隱約察覺是柱子。

往前又走了幾步,前方有一束暗光。

興許是出路。

唐嫋衣小心翼翼地朝著光沿走去,腳下看不見,自然也沒有注意一腳踏空。

失重感讓她發出短促的尖叫,身子落在白綢上如蹁躚的純白蝴蝶落進了水中。

溫熱的水嗆進鼻腔,她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趴在邊沿一壁廂捂住口鼻咳嗽。

直咳至兩眼朦朧,她才緩難受,眨去眸中水霧,目光打量四周。

純白的牆麵刻有浮雕暗紋,牆壁中擺放了無數或大或小的雕塑,皆無顏色與表情,透著純粹的聖潔感。

麒麟金托上的紅燭泣淚,燃至一半,頂上中空用白綢擋住,正對下方熱湯池。

她好像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唐嫋衣看了上麵幾眼,捂唇又咳嗽了幾聲,身子莫名有些熱,鼻翼間似還有一股膩人的花香。

她捂唇鼻的手一頓,垂下眼睫落在手上用來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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