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反常讓他轉頭,用洇著濕意的眼睫看向唐嫋衣,單手捏住她的臉頰,溫和斯文的腔調還帶著喘意,“你對我做了什麼?”
很古怪的,渾身都在發燙。
此時的唐嫋衣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睜著茫然的眸爬起來,想要繼續掛在他的身上。
但她被掐住臉,抵住了往前的行為。
季則塵捏在住她臉的掌心壓唇,手指深陷柔軟的雙頰中,語氣依舊溫和:“對我做了什麼?”
唐嫋衣歪頭迷茫地眨眼看他,忽然伸舌舔了下他的掌心,迷迷糊糊地彎著月牙眼:“這樣嗎?”
沒料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行為,季則塵的手一抖,霧氣再次浮上眼眸,指尖發抖著在她臉頰上留下紅印。
他麵上最後一絲溫潤落下,麵無表情地凝望似懵懂的少女。
她恍若未覺任何危險,明眸善睞的彎成月牙,梨渦淺淺蕩出無害的天真,無論誰對她做什麼都軟和又乖巧地承受。
兩人悄無聲息地對視。
夜闃寂幽深。
案座上擺放的牽藤纏枝花檀香爐,繚繞地升起最後一縷煙,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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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姑娘,昨夜你怎麼一夜沒有回來!”
房中傳來女人的高呼聲,隨後又生怕被人聽見般漸漸壓低。
夏笑:“姑娘你昨夜去了什麼地方?你一夜沒有回來,院中大門落匙了,我也不敢出去尋你,你可嚇壞我了。”
明媚的金烏探出半邊身,一束晨曦打在窗牖上,剛換完乾淨衣裙的唐嫋衣無力地趴在窗沿上。
想起昨夜被傀儡人追進瀾園,竟對他做出那等冒犯之事,後悔懊惱的心若有若無地浮起。
幸好昨夜季則塵似乎並未對她起殺心,而是麵無表情地看了她許久,然後許是惱羞成怒了,腦子被氣得不清醒而讓人將她丟出去。
雖然是丟進了明月廊外麵的淺塘中,半邊身子也在水中躺了半夜,但好歹命還留著。
想她昨天不僅咬了季則塵的胸,還舔他的掌心,無論是哪種冒犯都足矣被當場掐死。
不過她發現季則塵似乎有類似傷心乳.頭症的反應,胸口根本就敏感不能碰,昨夜她這樣直接咬上一口,竟然還活著。
夏笑見她又在發呆,提高聲音:“姑娘,你有在聽我說嗎?”
今兒早上晨起時看見阿厝小姐院中的杏兒,扶著一身濕漉漉的姑娘回來,她險些嚇昏厥。
此時姑娘自換了乾淨的衣裙便一直坐在窗前,透淨白皙的臉上空空的,似被攝魂了。
難不成是昨夜發生了什麼大事?
聽見夏笑擔心的聲音,唐嫋衣從昨夜的記憶中抽回神。
她把捂臉的手放下,懨懨地趴在窗沿,指尖撥弄綠枝:“對不起夏笑,昨夜我找到耳璫了,但昨夜找耳璫時不小心滑到,頭磕在石板上暈在水池中,早上阿厝姐姐院中的杏兒早起去書閣還書發現,便將我扶回來了。”
聽了她的解釋,夏笑伸手攀看她的頭:“姑娘可有受傷?”
唐嫋衣搖頭,乖乖地垂著頭讓她看。
夏笑確定沒有撞傷腦子才鬆口氣道:“姑娘可有被彆的男子瞧見?”
到底是還沒有出閣的女子,若是渾身濕漉的被彆的男子瞧去,難免有失青白。
唐嫋衣搖頭,“沒有。”
天蒙亮,後院的大門還沒有打開,尋常男人也進不來。
夏笑輕歎,“姑娘,再是喜歡一件小玩意,也不能不顧危險,下次隻管使喚奴婢去。”
“嗯。”唐嫋衣彎眼,唇邊梨渦淺淺,轉身抱住夏笑,語氣軟綿延長:“我知道了。”
少女生得甜,撒嬌更是稱心趁手,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