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涉獵如此廣,竟還沒有被帝王猜忌,甚至恩寵有加,真是怪哉。
“表姑娘,快來幫我瞧瞧。”
三寸隔得甚遠便瞧見一道清麗的身影蓮步緩至,看清是唐嫋衣後登時眉頭鬆懈,喜上眉梢地對她招手。
唐嫋衣放下手中的物,朝三寸走過去。
三寸忙拿著圖紙一邊解釋,一邊詢問何種物放在什麼地方合適。
唐嫋衣邊聽邊頷首,然後接過他手中的圖紙,道:“瞧上麵有幾處似乎不太妥當,我先拿去改改。”
三寸忙點頭,“那其他地方可要改?”
她抬首環顧四周,搖頭,利索地卷起圖紙:“不用,照舊便是。”
“好嘞。”三寸放心地轉身去囑咐動土的下人。
綽院滿是塵土和喧囂,季阿厝出府了,並不在院中。
唐嫋衣沒再次逗留,打算轉身往另一處小花園,尋處安靜的地方修改圖紙。
春光明媚,微弱的暖光透過翠綠的樹葉,灑在烏黑的發上似有一圈柔光。
唐嫋衣對圖紙陳設的美觀要求極高,這一改便忘記了時辰,直至腹中傳來饑餓感才恍然抬首。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暗沉了。
午膳沒有用,圖紙也沒有畫完,她收起畫布貼身放在腰間懸掛的囊袋裡,揉著畫酸的肩膀往回行去。
沒走幾步,她忽然瞥見廊橋不遠處,有一群人擁簇著位氣質卓越的俊美青年。
氤氳的落日黃昏下青年身著一襲月白祥雲長袍,烏黑的長發用白玉獸冠束起,一舉一動皆透著賞心悅目的矜貴冷傲。
他行在前,季家主則在後。
府上時常會有貴人來,唐嫋衣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未太過多在意。
因直麵而來的人群避不開,她不好佯裝看不見,候在原地對幾人躬身行禮。
青年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唐嫋衣,並未多逗留,矜貴得似多看幾眼便是恩賜。
幾人越過她。
唐嫋衣垂著頭,一耳聞見遠去的季家主喚那青年為央王。
待那些人徹底走遠後,她抬起明亮的眼眸,清澈地印著前方的景與天邊赤紅的夕陽。
央王,封地在關陽,前不久被帝王召回京,惡毒女配後來被人陷害成是假千金,而被季府的人厭棄,還將女配送給男主。
而女配喜歡的是季玉山自然不願意,所以便打算迫害的男主。
日後那把刀都是她這個炮灰遞的。
現在女配沒有了,但她隻要走完劇情就可以了。
如此想著倒也不覺得難了。
唐嫋衣眯著眼,轉身正欲離去,腳下忽然踩上了什麼,低頭乜去。
是一塊血紅穗子玉玨。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玉玨,發現玉的質地毫無雜質。
指尖拂過玉麵,左下角凸出的地方篆刻著繁複的字體。
並非是大周統一的簡體官字。
唐嫋衣不認識此類的繁體字,看了幾眼,憶起適才過去的央王,猜想有可能是他落下的。
隨便亂撿東西也是會倒黴的。
沒有絲毫猶豫,她隨手棄了剛撿起來的玉佩,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回歡快地走。
回去時,唐嫋衣去後廚拿的幾個饅頭,唇齒似乎都帶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