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對她說的愛慕很是詫異,眉尾揚起,清冷悲憫,天生的好人臉。
一看就似能聽信她的話,從而憐憫她。
“愛慕?”他呢喃。
唐嫋衣見他溫柔的麵容,點頭似搗蒜,重重地頷首:“對!表哥我已經知錯了,回去便忘記表哥。”
她說得可憐。
季則塵待她說完,含笑搖頭:“喜歡很珍貴,不是錯。”
溫柔得挑不出錯,唐嫋衣因他的話心中卻升起不安。
“我也很喜歡你。”他語出驚人。
唐嫋衣呆了,眼瞳微擴,被他的話嚇得不輕。
季則塵順手抱緊她的身子,掌心貼在她的後背,神色縱容地低頭看她:“既你我兩情相悅,如此,那便一起去看身體吧。”
還要去看身體?
唐嫋衣不敢去想,他如此執著帶自己去看的是身體,還是屍體。
“表哥,我不想去看。”她喉嚨都哽了,妄想用稱呼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不想被變態抓去做成傀儡。
“不想?”季則塵驟然頓住,冷淡的目光落在她欲哭的表情上,最後一層笑被蒙上煙霧,縹緲得看不清。
他不解,成為傀儡後沒有任何痛苦,每日都很愉悅,無拘無束。
她為何不想?
以往製作傀儡前那些人都已經口不能言,自然沒有說過不想。
但唐嫋衣是意外,突兀地闖進來,讓他產生強烈的情緒。
想將她做成傀儡留在瀾園。
可他卻聽見了拒絕。
她不想變成傀儡,還是不想留在瀾園?
他從未違背過原則,強迫不情願的人,所以很平和地問她:“為何會不想?”
唐嫋衣沒想到自己拒絕後,季則塵出乎意料的好脾氣,甚至還問她為何不想。
反派死於話多。
她深信這點,所以想儘辦法拖延時間:“沒活夠,我想活著,有意識的活。”
她說的真心話,說完後忐忑地等他再說話。
然似慈悲渡人的青年,琥珀般漂亮的淡瞳與她對視許久,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瞬困頓。
等他眸中的迷蒙散去,對她莞爾彎眼,分外有禮:“如此,那你何時想死了,告知我一聲。”
不愧是當少師的人,禮儀遵循比誰都要更加刻進骨子裡。
唐嫋衣險些喜極而泣,軟著膝蓋腳尖往後側一步,問道:“那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這次回去後,她以後一定要避開瀾園,避開季則塵!
季則塵對她淺笑頷首。
唐嫋衣來不及歡喜,身子忽然酥麻,然後再次軟綿綿地倒下。
混蛋,騙她!
在她怯生生的眼神下,溫潤斯文的青年伸手攬住她的腰,如抱柔軟的布偶般臉頰深陷她的頸窩,呼吸延綿,露出近乎癡迷地迷離。
一隻赤貂腳步輕盈地從她身邊跑到青年身邊,乖巧地蹲下,討好般地舔著爪子,似是等著主人的誇獎。
一對變態的主仆。
唐嫋衣咬著牙感受脖頸傳來的喘息,有些可怕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亦在敏感地發顫。
季則塵纏綿半晌才抬起潮紅的臉,沒有搭理蹲在腳邊的赤貂,垂眸解開她手腕的紅線。
腔調斯文:“抱歉,我的東西不能帶走。”
取下紅線後,少女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