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吧?反派開始做人了![快穿]》全本免費閱讀
正所謂春雨貴如油,清明過後,便是大淵特有的“雨神節”,祭祀雨神,祈求年年複年年都能風調雨順,碩果累累,國泰民安,山河永固。
京城上下,不管是世家大族還是寒門貴子亦或是平民百姓,都在今日歡聚於街道之上,男子以柳枝沾水,女子以桃花沾水,揮灑路過的行人,此行此舉乃是“洗舊迎新、祈福消災”之意。
宮中對待雨神節也是頗為重視,不僅要擺壇祭祀,還要大擺宴席。
明昭一大早起來,整裝待發的入了宮,困得她眼睛都沒有睜開,站在沈以嶠身後,晃悠著腦袋,聽著祭壇上的法師誦經。
發髻上的珠翠被她晃得發出清脆的響聲,吸引著沈以嶠側目。
沈以嶠本想斥責明昭,不該在如此莊重的儀式上打盹兒,頗有一種罔顧倫理宗製的荒謬,但見她眼下閉眼困倦的模樣,本就明豔的容貌卻顯得有些憨態可掬,如稚子一般可愛的樣子讓沈以嶠有些不好意思管教她。
他給了惜春一個眼神,讓她注意一下自家主子,畢竟是在“雨神節”的祭祀之上,理應莊嚴肅穆一些。
惜春收到沈以嶠的暗示,立刻走到明昭麵前,低聲道:“郡主,祭祀還有半個時辰就結束了,您再忍忍。”
明昭艱難睜眼,抬手遮嘴打了個哈欠,眼角頓時冒出淚珠:“我真想直接倒地不起。”
她現在困得都可以席地而睡了。
“....”沈以嶠聽到這話,額角一抽。
還是這麼胡鬨!
惜春聞言,嚇道:“郡主可彆這麼想,你若是突然倒地不起,皇上和皇後必要擔憂慌亂,這祭祀可就辦不成了。”
“逗你的,”明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還能如此不知分寸?”
惜春舒了口氣:“奴自然是相信郡主是一位知書識禮,老成持重之人。”
明昭嘴角一勾,得意道:“那是。”
要說宮中的規矩,她比皇後都熟悉。
前世為了想當沈以嶠的太子妃,明昭一直嚴格要求自己,達到成為太子妃的標準,後來又把自己逼得更緊,想著嫁給沈以嶠後,待沈以嶠登基,自己便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鳳儀萬千的皇後娘娘,到時候守的規矩要比太子妃更加森嚴苛刻。
明昭為了更好的輔佐沈以嶠,可謂是殫心竭慮,結果卻是一場空。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低笑。
明昭眉頭一蹙,眯眼不滿道:“太子殿下在笑什麼?”
她看著沈以嶠身形一僵,像是被人戳穿心事一樣,有些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
“不如太子殿下與明昭說說,也讓明昭樂樂?”
明昭本就是個刁鑽霸道的性子,以前在沈以嶠麵前多加隱忍,生怕流露出本來麵目惹沈以嶠不喜,結果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劍送上西天。
她現在一看到沈以嶠都感覺心口犯疼。
係統以證清白:【人家可以沒有懲罰宿主哦。】
“...哪都有你,”明昭翻白眼,“我說你了嘛?你心虛什麼?”
係統:【...】
它真是多嘴貧這一句。
沈以嶠神色微妙:“我隻覺得今年的雨神節比往年更加盛大熱鬨,如此君民同心之相,定能將大家所期盼的一切化為真實,所以不禁笑了出來。”
明昭:“嗬嗬。”
我信你這番話才有鬼嘞。
沈以嶠本以為自己這番話能混弄過去明昭,卻見她臉上流露來的表情,仿佛再說“我知道你在胡謅”。
他心裡湧起一絲困惑,納悶明昭自百花宴後,對他的態度不似從前那麼親昵,倒有些生疏了。
“上次落水,明昭身體可好些了?”
明昭差點當著沈以嶠的麵翻了個白眼,乾巴巴道:“多謝太子殿下掛心,竟然過了四五日才想起問明昭身體是否無恙呢?”
“想來太子殿下事務繁忙,能想起明昭實屬不易,明昭對您真是感恩戴德呢。”
沈以嶠:“...”
沈以嶠再聽不出明昭這話中的諷刺和虛偽他就是枉為東宮太子:“明昭可是因為我在百花宴上沒有為你出頭而對我...心中有怨?”
若是前世,更多的是愛而不得的不甘偏執和長年累月的喜歡依戀,但如今她對他的情感越發複雜,曾經的喜歡和依戀好似被沈以嶠那一劍穿破心臟後,都隨著鮮血流走了一般,此刻能感受到的是不甘、憤慨、怨懟、疲倦和一絲絲背叛帶來的痛苦和迷茫,這些感情似被一隻手攥緊揉搓,互相交纏,彼此發酵,越來越濃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明昭眼神淡漠:“太子殿下說笑了,明昭怎麼會對您有怨言呢?”
沈以嶠眉頭微蹙:“可你為何不再喚我太子哥哥了?”
“不是太子殿下不喜明昭叫您哥哥了嘛?”
沈以嶠麵露一絲茫然:“何時我不讓你喚了?”
明昭眼含深意道:“去年元日。”
元日,花燈遊街,明昭隨著沈以嶠一同出宮遊玩賞花燈,不小心與沈以嶠被人流擠散,明昭很慌張,四處找尋沈以嶠,最終在湖畔見到沈以嶠與裴知慕一同猜燈謎放花燈,那時沈以嶠臉上情不自禁的笑讓明昭嫉妒癡狂,也是從那時,沈以嶠怕裴知慕誤會,便不再讓她親昵的喚他“太子哥哥”。
沈以嶠回想曾經,自己確實讓明昭彆再喚他哥哥,怕裴知慕以為他們關係親密,以防裴知慕因此疏遠他。
但明昭並未聽他的要求,仍是固執的繼續叫著,沈以嶠雖惱,但確實拿明昭沒辦法,誰讓皇上皇後都向著她,還有意撮合他們倆。
此事沈以嶠便不了了之,結果百花宴之後,明昭就不怎麼叫他太子哥哥,反而像外人一樣,雖符合規矩卻過於疏離的叫他太子殿下。
“可..可你之後不是還在喚我太子哥哥嗎?”
沈以嶠不懂明昭為什麼突然改變?
明昭懶得和沈以嶠扯來扯去:“太子殿下知道明昭性子頑劣,做事沒個定性,今兒說東,明兒就能說西,如此胡鬨的事情,明昭做了不下白件,太子殿下也該早早適應明昭的不靠譜。”
她見沈以嶠還要追問,“祭祀結束了,明昭太困了,先回殿內休息了。”
惜春扶著明昭離開,沈以嶠眉頭輕蹙,久久沒有展開。
回宮殿的路上,惜春不由開口道:“郡主,您今晚不是想引誘太子殿下去絳帳樓看裴知慕出糗嗎?您剛才...那般對太子殿下,怕是不好做成今晚之事啊?”
“我知道,”明昭幽幽歎了口氣,“隻是...”
她竟然難以對沈以嶠似前世那般親昵依戀了。
明昭原本想著找個由頭將沈以嶠誆騙到絳帳樓,讓他看到裴知慕沒他想象的那麼單純清白,可真當她見到沈以嶠的瞬間,她竟然一個字都不想和沈以嶠說,一看到他明昭就感覺滿身疲憊,心口時時感到疼痛,如驚弓之鳥一般。
惜春聽明昭說了半截話,問:“郡主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