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陳風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然後再次開口對張建軍問道:“建軍啊,你老丈人呢?我今天怎麼沒見到他呀?”
聽到陳風的詢問,張建軍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悠悠地回答道:“回保定去了,前天走的!”
“回保定去了?他還回去乾什麼?難道你們兩口子不希望他在四九城待著嗎?”
見張建軍這樣說,陳風感到十分詫異,同時心中也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通,何大清為何要離開四九城回到保定。
畢竟,他已經年事已高,在四九城養老不是更好嗎?何必還要奔波回到保定呢?
張建軍聽到陳風的疑問,立刻搖頭反駁道:“哪能呀!如果他願意留在四九城,我和雨水歡迎還來不及呢!我們怎麼可能不待見他呢?”
“他臨走的時候說,保定的那兩個孩子還小,他心裡始終放心不下,所以決定回去照顧他們。”
聽到張建軍的話,陳風還沒有說些什麼呢,一旁和金玲聊天的雨水卻突然插嘴說道:“他那時候怎麼可能舍得孩子?我看他就是舍不得那個寡婦!”
聽到雨水的話,張建軍無奈地對著陳風笑了笑。雖然他也認同雨水的話,但作為女婿,他不便對嶽父有過多的評價。
而陳風也對張建軍笑了一下,表示理解。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也能理解張建軍的處境。
一旁和雨水聊天的金玲,見雨水突然這麼說,也趕緊出聲對雨水說道:“好了,雨水,你一個大姑娘家的,說話要注意分寸,彆讓人聽了笑話!”
她深知在這種人多口雜的環境中,任何言語都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她格外謹慎地選擇措辭。
然而,雨水並未察覺到這一點,她的話語依然顯得有些輕率。
當她聽到金玲的提醒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她內心的不滿和委屈卻無法抑製。
“金玲嫂子,你不知道......”雨水壓低聲音,向金玲傾訴著自己的煩惱。
金玲靜靜地聽著雨水的抱怨,儘管她並不想聽這些,但出於禮貌,她還是耐心地傾聽著。
雨水似乎沒有察覺到金玲的無奈,繼續不停地訴說著自己的苦衷。
對於雨水的委屈,溫柔善良的金玲也能感同身受。聽著她的抱怨,金玲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不停的安慰著她。
一旁的陳風和張建軍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他們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同情。
雨水的遭遇確實令人憐憫,她早早失去了母親,父親又不辭而彆,哥哥更是不可靠。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她能走到今天已經算是一個奇跡。
陳風見雨水在金玲的安慰下,情緒逐漸穩定了之後,心中也鬆了口氣。陳風還真怕剛才雨水的情緒會突然的爆發出來。
她壓在心裡那麼多年的委屈,要是剛才突然爆發的話,那後果,陳風也不敢想象。
於是陳風又小聲的對著張建軍問到“建軍呀!你和雨水結婚也有段時間了,我咱們看雨水好像沒有什麼反應呀?”
“你看,她抱著曦曦一直不撒手,應該是很喜歡孩子的呀!”
聽到陳風的話,張建軍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風的話了。
張建軍也是沒有想到陳風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沉默了良久後,張建軍這才扭扭捏捏的說道“陳哥,雨水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太差,我們想著先把雨水的身體養養,然後再要孩子。”
見張建軍這麼說,陳風回頭看了一下和金玲說話的雨水。
嗯!身子骨的確有些單薄。
雖然,雨水現在比她出嫁之前胖了一些,但是胖的也是十分的有限,看現在的樣子的確不適合要孩子。
於是陳風轉過頭來,目光柔和地落在張建軍身上,緩緩說道:“雨水的身體狀況看起來確實不太好,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陳風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我過幾天就要去鋼鐵廠下屬的農場擔任副場長了。”
陳風語氣平淡的對張建軍說著,好像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似的。
然後,陳風繼續囑咐道:“以後如果你和雨水缺少食物或營養品,可以來找我,我會儘力幫助你們解決問題。”
說這些的時候,陳風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哎,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
張建軍聽到陳風的話,眼中頓時閃過一道亮光,他感激涕零地對陳風說道:“那陳哥,我先在這裡謝謝你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還希望陳哥多多關照!”
張建軍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剛剛經曆過最困難的時期,那三天餓九頓的感覺,他心中仍有餘悸。
儘管他的父親曾是副所長,但為了接濟親戚,他在那幾年裡幾乎從未真正吃飽過飯。
因此,當他聽到陳風願意提供幫助時,內心充滿了感激之情。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