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我給你撐腰嘛,不讓人欺...)(1 / 2)

慘遭權宦強娶後 荔簫 6690 字 8個月前

這武將頭疼地徑直往宅中去, 宅子四處都有重兵把守,氣勢懾人。

直至入得一方小院,終於不再有兵士的身影, 一名二十出頭的婢子迎上來, 朝他福了福:“程將軍。”

“又來了十二個。”程將軍無奈地搖著頭, “已安置妥當, 勞姑娘進去稟個話吧,請殿下放心。”

“諾。”那婢子一應,就轉身朝正屋走去。程將軍沒有多留, 轉身離開。

那婢子進了門便回身將房門重新闔好, 拐進內室, 朝書案前端坐的人福了福:“殿下。”

“說。”帷帽上的白紗遮住麵容, 女子沉靜的聲音一響輒止。婢子垂眸回話:“程將軍方才過來, 說那邊又送了十二人到若溪鎮, 他已安置妥當了, 請您放心。”

女子點一點頭:“我知道了。”

說罷便站起身:“時辰不早了, 該歇下了。”

婢子趕忙上前服侍她更衣, 行至桌邊卻被桌上的畫拉住了視線。畫上正是雪天, 紅牆綠瓦上都覆著白, 枯枝上掛著些裝點新年的紅燈籠, 樹下一個小男孩約莫一兩歲的樣子,揚著笑臉,正對著燈籠看。

婢子眼眶一紅:“小殿下今年該七歲了。”

“是啊。”女子輕歎,帷帽摘去,露出一張可怖的臉。

那張臉應是被燙傷過, 雖燙得不深,不至於泛黑變形, 卻也處處都是凹凸不平的紅痕。唯獨那雙上挑的眉眼仍清亮動人,依稀可覓她往日的美豔。

女子坐到床邊,婢女上前為她褪去鞋襪,她怔怔的,忽而一聲啞笑:“大過年的……我想了整日,也不知他今日會怎樣過。”

婢子鼻中更酸了,沉默了半晌,才遲疑著說出心底的不安:“殿下,您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謝督主是騙您的……”

“他不會的。”女子搖一搖頭,“他何必呢?”

依當時的情形,他們母子已沒什麼值得謝無欺騙。如若他想斬草除根,給他們一人一刀,就什麼都了結了。

婢子緊抿薄唇:“可咱們這麼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女子怔了怔,便也不說話了。

足足五年,鮮有書信,更見不著人,偶爾遞來的幾次書信也隻是讓她等。

她摸不清他究竟有什麼打算,但也隻能信他。

年初一,溫疏眉自問起了個大早,梳妝妥當才知兩個孩子都已在院子裡玩了半晌了。她忙叫他們進來一起用早膳,謝小羅明顯比平日興奮,咯吱咯吱連啃了好幾個春卷。

溫疏眉怕他吃得太乾噎著,盛了碗粥放到他麵前,問他:“遇上什麼開心事了?”

謝小羅把手裡沒吃完的一口春卷丟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著:“外祖……外祖父今天不凶我了!”

溫疏眉微滯:“你去找他了?”

“沒有。”謝小羅搖頭,“就……就是……”他嘴裡塞得鼓鼓囊囊,說話有些艱難。謝小梅在旁道:“外祖父自己同自己下棋,哥哥跑去搗亂!”

溫疏眉訝然:“這他還不凶你?!”

她知道父親素愛下棋,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愛獨自擺開棋盤,黑白子同執,研究路數。

這個時候若有人去攪擾他,他必定臉色一黑,吹胡子瞪眼。

謝小羅瞪一眼謝小梅:“你胡說!我怎麼是搗亂!”說罷一本正經地同溫疏眉解釋,“又沒有人跟他下,自己怎麼下嘛!我就去走了一顆棋,他說我走得還不錯啊!”

溫疏眉聽言安下心來。父親素來惜才,她也是知道的。

待得用完膳,她就帶著兩個孩子一道出了門,回謝府去。他們昨日過來不久,她就讓人去謝府回了話,下人們便也未有什麼平白的緊張。

她喚來乳母,讓她們帶兩個孩子去飛花觸水那邊看冰雕。徑自進了臥房,推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溫疏眉蹙起眉頭,目光一蕩,便見謝無還在床上昏睡著。

她記得去年除夕她和他一起進宮參宴,宴上美酒不少,他隻是淺嘗輒止,如今這般,卻顯然喝了不少。

她於是先喚阿井去廚房端了早膳來,才坐到床邊去,推了推他的肩頭。

謝無渾渾噩噩地皺起眉:“滾……”

“督主,時辰不早了。大年初一,宮裡無事嗎?”

輕柔的聲音傳進耳中,驅散酒意,謝無驀然睜眼,愣了一愣,視線聚在她臉上。

盯了一會兒,他撐坐起身,狀似隨意地問她:“怎麼回來了?”

溫疏眉如實告訴他:“昨天晚上,兩個孩子溜到我那裡去了。”

“哦……”謝無皺眉,閉目揉起了太陽穴,“準是小羅的主意。”

她又道:“梅兒還告了你一狀,說你編的壓歲錢串太醜。”

他猶自揉著太陽穴,嗤笑了一聲。

溫疏眉靜靜凝視著他,無聲半晌,他終於察覺了些,睜眼看過來:“怎麼了?”

你覺得我不會回來了是不是?

她想這麼問,也知並無意義,便搖搖頭:“早膳送來了,我給你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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