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他們要高高興興地過一輩子...)(2 / 2)

慘遭權宦強娶後 荔簫 8343 字 8個月前

謝無道:“局勢本就動蕩,幼帝登基怕壓不住陣,反成了旁人手裡的傀儡。”

溫疏眉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那現下七歲,也不大啊?”

“傻啊!”謝無抬手拍在她額上,“這不是蕭明潮那混賬既想要我命又想要你人嗎?”

“哦……”她揉揉額頭。

他沉沉一喟:“要沒你啊,老子這西廠督主當得自在著呢。”

溫疏眉垂眸:“嗯,是我拖累你了。”

“那可不是麼。”他閒閒道。

說罷便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她不接口,他就自己發了慌:“不是……我開玩笑的。”

她驀地笑出聲來。

“……你學壞了!”他發覺自己被戲弄,抬手拍她額頭。卻因傷還未愈,痛得自己倒吸涼氣。

又十日之後,新君登基,民心大振。

再過半個月,蕭明潮自儘於獄中。

被廢的國君殞命,臣民自是不必守孝,謝無便氣定神閒地籌備起了婚禮。從前他是執掌西廠但名聲不好,平日鮮有官員願意主動與他走動。可現在,他扶國本歸正,他過去的惡名自是一掃而空,新君又死皮賴臉地非管他叫爹,誰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是以婚期還沒到,謝府、溫府就都已被踏空了門檻,道賀送禮的都不少見,還有些人隻是純粹地想登門道謝,譬如安家的兄弟兩個。

真算細賬,這兄弟兩個從前其實沒少寫文章罵他,但謝無還是脾氣很好地留他們坐了兩刻。

臨告辭前,安遠之終是忍不住問:“督主,我還是想問問,您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送到若溪鎮的?”

“想知道啊?”謝無麵無表情地看他。

安遠之神色誠懇:“實是好奇已久。”

“好說。”謝無抿著笑點頭,“你給自己一刀,進了西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安遠之拱手,“告辭。”

七月初,一場婚禮震撼京城。溫府的嫁妝、謝府的聘禮本就都豐厚得令人咋舌,新君、太後還都賜了諸多珍寶。除此之外,得過謝無照拂的人自也都備了賀禮送來。

蕊夫人回了舊識的夫家,夫君兩袖清風,不喜那些奢華之物,寫下的字卻價值千金,便提筆送了一幅“忠肝義膽”送來,卻被謝無皮笑肉不笑地問:“你是誠心誇我還是拐著彎的罵我?”

嚇得人家差點暈過去。

再說餘家次女,因給廢帝當過皇後,不太好再拋頭露麵,便沒親自登門來賀,卻著人費儘心思尋了塊稀世罕見的好玉作為賀禮送至謝府。

婚禮上,謝無在溫府門口再三念了催妝詩才被放進溫府去。溫疏眉執著團扇在正廳中拜彆父母,謝無也朝溫衡夫婦施了禮,正要走,溫衡突然重重一咳。

二人忙頓住腳,溫衡不鹹不淡地睇著謝無:“我還是要多說一句――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敢欺負她……”

“我敢欺負她,要收拾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張口就來,還掰著指頭數,“什麼楚家姑娘啊、陸家公子啊,還有我閨女啊……嶽丈您年紀大了,後麵排隊吧。”

溫衡氣得胡子直顫,溫疏眉一腳踩在了他腳背上。

之後便是大半日的觥籌交錯。這樣的時候新娘子不必出去應酬,就安然等在新房。

溫疏眉直等得坐不住,覺得度日如年。沒到這一刻時她都料不到,明明都已這樣熟悉了,她在新婚之夜竟也還會這樣緊張。

月明星稀之時,謝無終於進了屋來,她看著他,看著他那一襲大紅喜袍,覺得他更好看了。

她不自覺地笑起來,伸臂環住他的腰:“官人辛苦了。”

他也一笑。

阿井在此時躬著身進門,手裡端著一方托盤,盤中有方錦盒:“督主。”阿井輕聲稟話,“這是……東廠孫督主送來的,說是誠心賀您,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什麼東西?”謝無皺皺眉頭,信手拿過來。

他修長的手指挑開盒子,溫疏眉自要湊過去看,但隻一眼,他就啪地將盒子闔上了:“咳……”

玉勢。

玉質上乘,溫潤細膩,而且尺寸還很……可觀。

他緩了緩神色,再定睛,便看到溫疏眉麵紅耳赤。

原來她還是看見了。

她低著頭也緩了緩情緒,梗著脖子告訴他:“可……可以的,我準備好了。”

“……咱們不用這個。”他把錦盒放回托盤上,執著她的手坐到床邊。

各自沉默了會兒,他深吸氣,好似隨意地問她:“你看為夫的手好看麼?”

“……”她自是一下子明白了他什麼意思,一拳打在他胸口上,緊跟著臉也紮進他懷裡,“討厭!這種事聊什麼啊!”

“哦……”他如夢初醒。

是啊,這種事聊什麼啊?還不越聊越尷尬?

他噙著笑就勢躺到床上,伸手解她的裙帶,意外地發現她竟然不慌,臉雖是紅著,卻還能也來幫他寬衣。

他愣了愣:“你不怕?”

“我……我看了好多書。”她一邊幫他解衣服,一邊甕聲甕氣地告訴他,“不能隻我一個人痛快。我也……也學了下怎麼讓你……”

她說不下去了。

她隻是希望在日後的日子裡,他們都能讓對方高興。

不止是在這樣的床笫之歡上。

他們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

他們要高高興興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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