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未睜眼,憑著感覺喊道:“齊木棉。”
“你真無趣。”被識破齊木棉也不惱,搬了個凳子坐到齊韻對麵:“你就不能假裝沒發現嗎?”
齊韻的臉在夕陽下白的發光,眼睫和長眉卻烏黑,她抬起眼睫,看了齊木棉一眼,道:“你就不能不這麼幼稚?”
“我這不是給你增加童趣嘛。”齊木棉將她腿上半掉著的小毯子擺正:“你天天愁眉苦臉的,我是怕哪天你把自己愁死了,你還不領情,真傷心。”
齊韻翻了個白眼:“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齊木棉點頭:“你確實該感謝我。”
他將包好的雙麵錦拿在齊韻麵前晃了晃,在齊韻不解的目光中,得意一笑:“你想要的雙麵錦。”
齊韻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她直起身,將雙麵錦拿到手上打開,輕輕撫摸,感受到布料的絲滑後,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
齊木棉見她高興,禁不住笑了:“你說是不是得感謝我。”
齊韻道:“是是是,謝謝你了。”
齊木棉問:“你是要製衣還是做什麼,需不需要我給你找人?”
“不需要。”齊韻道:“我自己來,後麵就不麻煩你了。”
......齊木棉倒是希望她能多麻煩自己一點,這樣他心裡的愧疚就能少一點。
齊木棉去軍營那年,齊韻才十三歲,正是剛剛懂事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齊木棉會走,隻知道爹娘每天都在盼著齊木棉回來,但齊木棉還沒回來,爹娘就死了。
齊韻說過,在他們死的前一晚,她娘在為齊木棉縫製新衣,說等齊木棉卸甲歸來時,正好可以娶親。
一心念著他的人,在死前也沒能見他最後一麵。
所以齊韻心裡始終記恨齊木棉。
雖然這並不是齊木棉的錯,但他無法辯解,隻能默默討齊韻歡心,隻希望她不要一直皺著眉頭。
從齊韻那兒離開後,齊木棉來到正院。
院子的落葉已經被白川掃掉了大半,青石板露出了原來樣貌。
齊木棉靠著白玉欄杆,朝他吹了聲口哨,等白川抱著掃把跑近,他問:“白川,我之前是不是見過四公主?”
從布衣坊回來的路上他就在想這個問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