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事關係甚大,大理寺的人不敢懈怠,四處都有守衛守著。
本來李青陽由大理寺看管後,是不允許有人探視的,但紀夕照的身份不一樣,他前來就好比梁帝親臨,不僅不敢攔,還得畢恭畢敬的將他帶到。
獄卒一邊把兩人往裡帶,一邊對著紀夕照說:“我們大人有事公辦去了,丞相大人您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我。”
李青陽被關進來後找了幾次獄卒幫他遞口信,但遞出去的,要不就沒有回信,要不就是勸他好自為之,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這是到了行將就木的時候。
聽見談話聲,他下意識以為是要來取他命了,一抬頭,看見獄卒身後的兩道身影,驟然一驚。
紀夕照對著獄卒道:“你先出去吧,我們與他單獨談談。”
獄卒忙不迭的躬身離開。
四目相對之時,紀夕照歎了口氣:“太傅大人,在這裡可還習慣?”
李青陽淒慘一笑,回:“雖是有些不習慣,卻也沒有那麼糟,不知丞相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紀夕照溫聲道:“來談談太傅大人販賣血檀木一事。”
在李青陽的印象中,紀夕照是個謙謙有禮的公子哥,雖然在朝中的時間不久,但是憑借自己的才華與能力,獲得了皇帝的賞識。
這樣的人一直是他想要結交的對象,但他幾次刻意上前交談都被紀夕照禮貌回退,當時他還以為是紀夕照看不起他,後來才從同僚口中得知,紀夕照對誰都是這樣。
不結黨,不營私。
這讓李青陽每次看見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入朝堂的自己一樣。
都是胸懷大誌,一心為國。
可惜,在這風譎雲詭的京城,鮮少有人能經得住誘惑,至少他是沒有見過的。
李青陽苦笑說:“看來丞相大人是認定我有罪,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直接去找陛下定我的罪便是。”
紀夕照沉默了一瞬,道:“我查過您的資料,您出生於江南,在江南老家有一位兄弟正是做木材生意的,我想您的血檀木肯定也是來自他的手,但有兩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李青陽:“哦,是什麼讓丞相大人也想不明白?”
“其一是,為何要在文覺寺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販賣血檀木。”紀夕照微微蹙眉道:“血檀木一旦在京城中流動,陛下知道是遲早的事,太傅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
李青陽讚同的點點頭:“還有一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