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夕照臉上的表情褪卻:“你去穆窠寨?”
齊木棉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有進入穆窠寨,才能知道裡麵的真實情況,是剿匪,還是勸降,才能下定論。”
他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到紀夕照竟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你說的很對,必須有人進入穆窠寨。”紀夕照皺眉道:“但這個人不一定非得是你,我可以派顧熙或者紀然去....”
“這個人一定是我。”紀夕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木棉打斷,齊木棉掀開身上的毛毯,站起身來,與紀夕照拉開距離道:“他們都不合適,隻有我去才能平安回來。”
這不是齊木棉自信,而是他清楚,山匪和李雲庭將他當做最後的退路,危急關頭,隻要他暴露身份,就必定不會殺他。
但這事紀夕照不知道,聽見齊木棉堅決的話,他隻覺得一陣頭疼。
“解決穆窠寨是遲早的問題,你沒必要現在跑去冒險。”
齊木棉能等,二皇子和齊韻那邊未必能等,這些事齊木棉沒有辦法告訴紀夕照,隻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紀夕照不想吵架,壓了壓怒火,道:“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齊木棉拒絕:“你若是離開,李雲庭這邊肯定會察覺,而且人多了反而容易露餡,你就待在金陵城。”
紀夕照閉了閉眼。
人一旦得到,就害怕失去,昨夜他抱著齊木棉看了一整夜,不敢閉眼,生怕一閉眼,齊木棉就消失不見,白天與高覽論事的時候,思緒也總是見縫插針的想起齊木棉。
隻是人不在跟前,他就已經控製不住,要是齊木棉真的受傷......他根本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紀夕照起身盯著齊木棉,就和七年來每一個夜晚的想法一樣,唯有將此人藏起來才能安心。
齊木棉沉聲道:“紀夕照,我不是三歲小兒,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同意吧。”
紀夕照一論完政事,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為的就是能和齊木棉像普通夫妻一樣一起說說家常話,一起回家,可現在所有的期望,都被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