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雄沒反駁,淡灰色的瞳仁凝結了兩片冰花:“軍師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所以你解釋一下吧!”
齊木棉想過謝青生回來後會有所懷疑,但他沒想到朱天雄的思緒這麼容易就被帶偏。
“大當家覺得世家公子的生活是怎樣的?”齊木棉臉上有淺淺笑意,眸中卻是化不開的悲傷,不等朱天雄回答,他曼聲道:“我是家中最不受待見的人,偏偏我的祖母最寵愛我,幾位兄弟記恨我,從小到大,我受到了不下百次暗殺。”
說到這兒,他攤開手,露出手心的厚繭:“為了活下去,我要和下人一起劈柴,一起乾重活,把自己的地位放到最低,可即使如此,我的兄長還是在山下將我拋下了,你問我為什麼不害怕,因為在這裡,至少沒有人隨時隨地想要我的命。”
齊木棉說完,倏地低下頭,一顆水滴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朱天雄神色一僵,忙不迭的摸向懷中,但沒有摸到錦帕,他又左右看了看,看到木架上搭有帕子後,他連忙起身將帕子拿起來,遞給齊木棉,慌亂的說:“你彆哭啊,我...我不知道這麼個事,是我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齊木棉用手抵著嘴,肩膀抖動好幾下,才忍不住沒笑出來,等他再次抬頭,眼睛都憋紅了,看起來更像是哭過一樣。
朱天雄越發愧疚:“我不知道你原來過得這麼慘,我不該懷疑你...抱歉。”
齊木棉抿了抿唇,故作堅強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可能我天生就不配被愛吧。”
不怕美人生氣,就怕美人自我否定。
那委屈的神色,看得朱天雄心都跟著一抽一抽的,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麼問出這種問題的!!
“紀寧,你彆這麼說,是我的錯。”朱天雄目光潺潺的望著齊木棉,道:“我不該聽信軍師的話懷疑你,以後你就把穆窠寨當家,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齊木棉真的快忍不住了,嘴角克製不住的向上揚,不得已他隻好用手捂住嘴,然後點點頭。
但他不知道,這個動作在朱天雄看來,是為了讓自己不哭出聲。
朱天雄是個粗漢,卻謹記要憐香惜玉,見自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