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還挺好看,你說是吧。”
“我也覺得。”
“就是可惜了,被寄生物寄生了。”
“可惜什麼,被寄生還能成為同化者呢。”
“就是。”
“既然想成為同化者,那你怎麼不去碰碰恒溫室裡的寄生物?”
“我怕死。”
……
什麼東西怎麼一直嗡嗡嗡的。
長瑾感覺有幾隻蚊子不停飛來飛去,吵得她睡不著。
她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她麵前最起碼有三個人圍著她看,像好奇寶寶一樣。
長瑾抓住被角往後退,貼近牆壁。
在遠離遮擋住她視線這幾個人之後,長瑾看見了熟悉的場景,和上次治療室一樣的布置。
她這是又進醫院了?
“咳咳。”
圍著長瑾的幾個人聽見錢為的咳嗽聲立馬給他讓開了位置。
“錢老師?”
長瑾愣怔了片刻。
發生什麼了?
怎麼連錢為都來了?
“長瑾啊,你應該還記得實驗室發生的事吧?”,錢為不自覺都抬手,掩住嘴輕咳一聲,眼珠快速轉動,身體往長瑾一側偏移,迅速看她一眼。
長瑾點點頭,還記得。
“咳咳,那什麼,我當時也是為了救你才開了玻納水對吧。”,錢為又看了她一眼。
看到他的表情,長瑾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無非就是這個玻納水對她會有什麼副作用罷了,要不然也不需要看她眼色了。
長瑾打了個哈欠,說道:“錢老師,直接說吧。”
錢為笑起了褶子,“這玻納水吧,會有一個小小的副作用。”
停頓了一會,他又撇了一眼長瑾,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才繼續說:“晚上會做夢。”
長瑾聽完很想回一個,就這!
但轉念一想不對,如果隻是做夢,錢為不會對她感到抱歉,這個夢應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錢為見長瑾盯著他,聲音逐漸變大,“當時也是為了救你,我又不知道你也被寄生了。”
長瑾捂住耳朵,“錢老師,聲音太大了。”
錢為看看旁邊幾個人,迅速捂嘴。
長瑾揉揉耳朵,“我沒怪你,我都知道。”
錢為開心了,欣慰的拍拍長瑾的肩,“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這樣他就放心了,這個好苗子不能落到其他導師手上。
長瑾心想,真是喜怒與色的老頭,稍微哄哄就好了。
到了晚上,她就知道副作用的威力了。
不到十點,長瑾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她夢到有人敲門,她打開門見到了一隻糖醋魚,和人一樣高,用著尾巴走路,身上還掛著料汁,聞著可香了。
當即,她就從廚房拿了一把刀,她不會留這魚禍害世界的,她將奮不顧身去解決這條魚。
等第二天醒來,長瑾覺得自己全身都很酸痛,特彆是脖子巨痛,她都懷疑是不是和人打了一架。
等出房間門,外麵一片狼藉,她張大了嘴巴,在震驚中尋找理智。
這,是發生了什麼?
長瑾撿起腳邊的抱枕,來到沙發旁放下。
!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賀歸原睡在了桌子和沙發的中間。
長瑾蹲下搖了搖他,“喂,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賀歸原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愣愣的看著長瑾,拉過她伸過來的手,緩慢的說:“我好累,讓我再睡會。”
不是,你在說什麼?
長瑾把手抽出來,壓著聲音威脅道:“再不起來我就把你丟出去。”
賀歸原爬起來,坐在一旁,“好了好了,我起來了。”
長瑾也順勢坐下,抱著手,“說吧,怎麼進來的。”
賀歸原視線落在她的麵上,小聲指控,口吻中還帶著些許的委屈,“你開門讓我進來的。”
長瑾指了指自己,“我?”
賀歸原點點頭。
她怎麼完全記不得有這件事?
還沒等長瑾思考完,賀歸原繼續道:“你還拿著刀想殺我。”
這句話一說完,他的眼睛裡都氤氳著霧氣,長瑾從來沒有這麼對過他,這是第一次,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啊?
那難道不是在做夢嗎?
長瑾撐著頭,任由齊劉海擋住她的眼睛。
咬牙切齒小聲道:“這就是副作用嗎!”
讓她完全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長瑾頭痛的往賀歸原的方向撇了一眼,這下頭更痛了。
他低垂著腦袋,周身都透出一副‘我快碎了’的模樣。
如果單看賀歸原的話,他長的是很不錯的,一頭微卷的碎發,適中的眉弓,不是那種過分誇張的高眉骨,和他的五官就很適配。
再加上他笑起來嘴邊小小的梨渦,一整個就充滿少年感。
當然,這是建立在沒有發生這件事的前提下,她現在半點都不想見到這張臉。
她記起來她好像真的傷到了他
長瑾慢慢抬頭,望向賀歸原的手腕處,被他衣服遮住了,便開口:“你的手腕…”
賀歸原聽到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抬起頭,捂住手腕,“沒什麼。”
長瑾上前掀開,一道刀痕映入眼簾。
她感覺自己頭突突的跳。
長瑾眼睛裡露出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現在去給你拿酒精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