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香氣在廢棄圖書館裡飄散開,穿著西裝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自己手裡的咖啡,然後將另一杯咖啡放在麵前的桌子上。
“下午好,”芬奇走了進來,“裡瑟先生。”
芬奇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同時打開了電腦:“我們的新號碼,安吉拉·格羅斯曼,一個優秀的兒科醫生,今年年初到了紐約市工作。”
“我查了一下,她現在和她的侄女一起生活,她的男朋友是一家金融投資公司的經理。”芬奇將安吉拉·格羅斯曼的照片遞給約翰。
“一個醫生,”約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她會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呢?”
“對了,”芬奇看向約翰,“伊凡·伯德現在怎麼樣了?”
“我讓萊納爾看著他,”約翰說,“我非常確定那天晚上,他是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更彆提第二天他出現的時候,額頭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沒有一點傷口。”
芬奇皺著眉,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約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約翰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接了電話。
“萊納爾,怎麼……”約翰的瞳孔微縮了一下,緊接著他看向了對麵的芬奇。
“你是說,伊凡·伯德猝死了?”
紐約西奈山醫療中心,停屍房外。
紅發青年躺在床上,臉色青白,毫無生氣,兩個醫護人員推著麵前這具剛送來沒多久的屍體走進停屍房。
“多年輕啊,”其中一個醫護人員看了看麵前的屍體,“長得這麼好看,就這麼死了,太可憐了。”
另一個開口:“聽說是猝死的,送到我們醫院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連救都救不了。”
兩個醫護人員推著那具屍體停在了屍體冷藏櫃麵前,其中一個走過去拉開一個空的不鏽鋼抽屜,另一個無所事事的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屍體的臉上。
下一秒,那個看著屍體的醫護人員的臉上就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伊凡從一片黑暗中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天花板上的燈讓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他微微側過頭和站在自己身側的一個帶著口罩的女人對上了眼神。
女人眼睛裡的驚恐讓伊凡晃了晃神,他張了張嘴正打算說點什麼,下一秒,兩聲尖叫聲就響了起來,成功的讓伊凡忘記了自己本來想說的話。
“鬼!鬼啊!”
“死人活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兩個醫護人員落荒而逃,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鐘。以至於等伊凡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伊凡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打量了一下周圍,很快他就認出來了這個地方,是停屍房。
怪不得剛才那兩個人被自己嚇跑了,青年的目光落在腳上掛著的標簽上,他把標簽拽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
“友情提示,”安的聲音響了起來,女孩的聲音依舊甜甜的,“你的血量目前為12%,請儘量節省。”
伊凡額角的青筋跳動了幾下,青年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如果血量再次耗儘,我會怎麼樣?像之前一樣直接暈倒?”伊凡問。
“那可不是暈倒,”安說,她不懷好意的開口,“那是死亡,你再一次耗儘血量,下一次醒過來可能就在你旁邊的櫃子裡了,想出都出不來。”
聽了安的話,伊凡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屍體冷藏櫃。不鏽鋼鋼板製成的櫃子,青年完全可以想象出待在那些狹小抽屜裡的壓抑感。
“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消耗血量,”安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我建議你儘快尋找負麵值,用來增加你的血量。”
“要不然呢?”青年半垂著眼眸,“又一次死亡?”
“你說呢?”安的聲音有些懶懶的,“你自己決定好了,大不了你死了我去找下一個宿主。”
伊凡往停屍房門口的方向走:“可以啊,”青年說,“你可以去找下一個宿主,你在我身上浪費什麼時間,這是醫院,你願意找誰都行。”
這一次安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開口回答,而是一反常態的沉默了下來。
直到伊凡推開了停屍房的門,他都沒有等到安的回答。
“怎麼不說話了?”伊凡順著走廊往前走,“難不成……”青年停下了腳步,他心裡升起一種不妙感。
“你不能從我的腦子裡出去了?”青年冷著臉,眼睛裡沒有一點情緒。
安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基於我們現在的關係,我覺得我不應該隱瞞這件事。我在進入你的大腦時出現了一些狀況,導致我的能量大量流失,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你。”
“我覺得你可以少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伊凡說,“你最好趕緊把現在的情況說清楚,要不然就從我腦子裡趕快滾出去,否則彆指望我配合你乾任何事。”
“情況非常的簡單,”安說,“你現在還活著,是靠我剩下的能量支撐著。如果我的能量耗儘,我們倆就等著一起永遠的長眠吧。決定權在你,你是想繼續活著?還是就這樣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