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抬起頭對上漢尼拔的眼神,對方眼底的冷意讓他在一瞬間後脊泛上了一股寒意。
“這是當然的,萊克特先生,”伊凡說,“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第一次見麵就猜出彆人有一個不幸的童年,同時還直白的將這件事問出來的人。”
“是嗎?”漢尼拔又走近了伊凡一步,“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是因為一些彆的原因。”
“彆的原因?”伊凡反問,“彆的什麼原因?”
漢尼拔沒有回答伊凡的話,他的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我要回FBI大樓了,”漢尼拔說,“這一次,我們應該不會再一次在FBI大樓門口巧遇了。”
“當然。”伊凡勉強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伊凡·伯德,”漢尼拔突然貼近伊凡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音量快速的開口,“不止一個寓言故事講述了一個真理,不要追根究底。”
男人的突然靠近,讓伊凡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兩步,他看著對麵直起了身體的漢尼拔。
“恕我不能讚同,”伊凡說,“有些東西是一定會暴露在陽光下的,先生。”
“事實上,我很欣賞你,”漢尼拔說,“伯德先生,你有一種特質,你隻缺少一點引導。”
這句話說完後,漢尼拔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了這棟大樓。
看著漢尼拔的背影,安控製不住的開口了。
“我確定他是在威脅你,”安說,“你確定我們還要繼續下去?也許我們應該……”
“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伊凡打斷了安的話,“我送給格雷厄姆探員的話應該已經送到FBI大樓了。”
一瞬間想起了伊凡在那束花裡附的卡片上寫了什麼,安閉上了嘴。
伊凡往大樓外走去:“所以,我們沒有回頭的可能性了。”
“就在剛剛,我發現我後悔了,”安的聲音裡罕見的帶了些許哽咽,“我絕不應該隨便進入你的大腦的,我當時就應該好好的挑一挑。”
“你要是有時間說這些廢話,”伊凡說,“你還不如多回憶一下漢尼拔·萊克特的記憶,多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東西。”
“按照你的計劃,”安說,“我們要讓威爾·格雷厄姆脫離他的掌控,然後再找出漢尼拔·萊克特殺人的證據,但是這是紐約,又不是巴爾的摩,我去哪給你找證據。”
“他們多久回巴爾的摩?”伊凡問。
“至少還要一個月左右,”安說,“沒有那麼快。”
“我們沒有時間等那麼久。”伊凡皺起了眉。
“我覺得漢尼拔·萊克特不太可能會在紐約動手,”安歎了一口氣,“如果他不露出破綻,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我估計我的能量早就耗儘了,我們倆可能已經長眠於地下了。”
“除非,”伊凡抬起頭,“我們讓他動手,或者說逼他不得不動手。”
“什麼?”安叫起來,“讓他不得不動手?誰能讓他這麼……彆,伊凡,你彆告訴我是……”
“漢尼拔·萊克特已經懷疑我了,”伊凡說,“從我說我能讀取彆人的記憶開始他就已經懷疑我了,我覺得我的一些表現幾乎就是坐實了他的猜想。”
“所以?”
“所以,我想沒有任何一個誘餌,會比我更合適了。特彆是當他知道,是我讓格雷厄姆探員脫離他的掌控之後。”
漢尼拔走進威爾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目光被威爾桌麵上的那束百合花吸引了。
“百合,”漢尼拔坐在威爾對麵,“誰送來的?”
威爾的目光落在漢尼拔的臉上,在漢尼拔察覺到之前,他又迅速的移開了目光。
“不知道是誰送的,”威爾回答漢尼拔,“今天送過來的,沒有署名。”
漢尼拔看向威爾:“自從你來了紐約,你的狀態似乎好了很多。”
“也許隻是因為太累了,”威爾說,“但是我確實沒有夢遊了。”
在漢尼拔開口的前一秒,威爾突然又一次開口了。
“我覺得我得了腦炎。”威爾盯著漢尼拔說。
漢尼拔皺了皺眉:“什麼?”
“我覺得我出現幻覺和夢遊是因為我得了腦炎,”威爾說,“也許我應該去醫院看看,我的症狀和腦炎很像。”
漢尼拔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改變,他說:“當然,這種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威爾看著漢尼拔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抽屜裡那張從送來的百合花裡發現的卡片。
【格雷厄姆先生,您的夢遊和幻覺,也許因為腦炎。這一點,我相信您的心理醫生比我更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