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剛才醫生對他說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耳邊。
“格雷厄姆先生,”那個醫生對威爾說,“你得了腦炎,彆擔心,症狀不算嚴重,你會好起來的。”
威爾靠在椅子上,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醫生開給他的藥被他塞進了外衣口袋裡。他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混亂的怪圈,就像那張卡片上說的那樣他的確得了腦炎。
但是,這並不代表漢尼拔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腦炎。威爾企圖說服自己,他把漢尼拔當成他的朋友,他完全不願意去懷疑漢尼拔。
也許那張卡片上說的隻是為了引導他懷疑漢尼拔,威爾想,也許是什麼人設下的圈套。如果,漢尼拔真的早就知道了自己得了腦炎,那麼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
威爾的手機響了兩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FBI的探員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威爾問。
“華盛頓之前逃走的一個變態殺人狂今天在紐約被發現了,”電話那頭的探員聽起來有些著急,“格雷厄姆探員,紐約市中心剛剛發現了一具屍體,可能和那名殺人狂有關。”
“把地址發給我,”威爾站了起來,急衝衝的往不遠處的電梯走,“現在就派人去屍體發現的地方。”
威爾站在電梯門口,有些急躁的按了兩下電梯的按鈕。一個戴著帽子,低著頭,拄著拐杖的人從他身後路過,那個人路過威爾的時候微微的停了一下腳步。
“你的東西掉了。”一個聲音從威爾身後響了起來,聲音有些耳熟,威爾還沒來得及多想,他麵前的電梯門就打開了。
威爾低下頭,一封灰色的信塞到了他的手裡。
“這個不是……”他下意識的反駁,同時打算轉身把信塞回遞給自己的那個人手裡。
“不好意思讓一下!”電梯裡有護士推著一個病人往外走,她衝著威爾揮了揮手,讓威爾讓開路。
“抱歉。”威爾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給護士讓開了路。
就這麼短短的兩分鐘時間,等威爾再回頭打算找那個把信塞給自己的人時,他已經沒辦法從自己身後來來往往的人裡找到剛才那個拄拐的人了。
手機響了一聲,是FBI探員發來的信息,內容是凶案現場的地址。威爾來不及多想,他走進電梯裡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威爾看了看手裡的信,正打算隨手塞進衣服兜裡時,信封上的一行字讓他的動作僵硬了。
信封上寫著——給尊敬的威爾·格雷厄姆先生。
幾乎不用猜,威爾就已經把這封信和之前的短信已經卡片聯係在了一起,又是那個神秘人。
【很高興能在醫院見到你,這說明你應該明白了自己的病情。那麼接下來,格雷厄姆先生,你有準備好把那隻隱藏在你身邊的怪物從黑暗中找出來嗎?】
紐約市中心,一間酒店的高級套房。
FBI早早的就從警局手裡接管了這一樁案子,黃色的警戒線把酒店裡那些圍觀的市民牢牢的攔在外麵。
約翰壓低了自己帶著的警帽,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剛剛進入現場的威爾。
“他已經到了這裡。”約翰拿起攝像機兢兢業業的為地上的血跡拍照片,他現在是FBI證物科的警員,他至少表麵上要辦好自己該乾的事。
“伊凡已經把信給了格雷爾姆先生,”芬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他現在在去找漢尼拔·萊克特的路上。”
“一個人?”約翰壓低嗓音,“他可能今天就會死在那個他所謂的食人魔手裡。”
“彆擔心,”芬奇說,“萊納爾跟著他呢。”
芬奇看著電腦上顯示的關於漢尼拔·萊克特的相關資料,他歎了一口氣。
“很棘手,裡瑟先生,”芬奇對約翰說,“他的履曆相當的完美,更彆提他的心理診所幾乎都是一律的好評。光是從這些資料上看,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有著良好的交際圈。”
“巴爾的摩那邊呢?”約翰站起來,“根和肖到巴爾的摩了嗎?”
芬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應該已經到了,看時間估計剛到。”
“那我們就期待根和肖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了。”約翰說。
這個時候的伊凡正站在一家酒店的大廳裡,他身邊的萊納爾正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從前台接待員的嘴裡撬出了漢尼拔的房間。
“1201號房間。”萊納爾打算跟著伊凡一起上樓。
“你不能跟我上去,”伊凡停下腳步,“你跟我上去,隻會讓漢尼拔·萊克特察覺到不對勁,他很聰明,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聽著,小子,”萊納爾不耐煩的開口,“如果你一個人上去了,出了什麼事,我沒辦法交代。所以,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上去。”
萊納爾看了看伊凡,青年拄著的拐杖和那隻紅腫的手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記得你說你見過漢尼拔·萊克特,”伊凡說,“你猜他看見你的時候,有多大可能性想起來你是個警察,然後直接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