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南巡立了大功,不但救了西北的蝗災,又剿了南邊的山匪,在聖上麵前很是得了臉麵。
他升遷的詔書已經擬定,就等著內閣簽定之後下發。
蘇璃麵上陪著林墨接待各家來的拜會,心裡卻著實不恥。
他人不知,她可是清清楚楚。
西北蝗災,朝廷的救災銀子被官員們層層剝削,最後到林墨手上的時候所剩無幾,要不是她蘇家出力,彆說救災了,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再說那剿匪,若不是乾海運的表兄一家幫襯,就林墨這文弱書生,能打得過幾個匪徒?
林墨把蘇家的資源用儘,就這樣,還不忘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這樣的人,讓她蘇璃在他後宅圈養一生?
簡直可笑!
幸好他帶了周婉回來,他夜夜宿在周婉院子裡,倒省了她不少應付。
剛過晌午,蘇璃躺在窗邊的紅木軟榻上小憩,林墨腳步匆匆拿著一封請帖走進來。
“夫人!”林墨滿臉激動。
蘇璃被吵醒,些許不耐煩,打了個哈欠才問:“何事讓大人如此開懷?”
“是攝政王!攝政王給我發請帖了!”林墨笑道。
“哦……”蘇璃這會兒瞌睡全醒了,“你說那個手握兵權,卻神秘非常,從不與人來往的攝政王?”
林墨連連點頭。
攝政王姓秦名淵,是端朝傳說一般存在的人物。
先帝早早駕鶴西去,留下五歲的太子,當時外戚掌權,太後垂簾聽政,眼看這端朝就要改天換地,是剛成年的淵王站了出來。
當年,帝京死了多少人已經無法去探尋,所有人隻記得那年護城河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淵王以雷霆之勢護住了秦家的江山,自此被封為攝政王,輔佐未成年的聖上管理朝政。
不過,攝政王名氣雖大,人卻很神秘。
據說,他出行皆戴著麵具,並不以真麵目示人,且不和任何官員往來,所以至今沒有官員能攀上他的關係。
林墨激動得一雙手都在顫抖,“夫人,明日的宴請,你陪我去吧。”
“我?”蘇黎嘴角一扯,“往日,大人們之間的宴請,家眷不是都不參加嗎?”
男人們歡聚,少不得找幾個紅顏知己陪伴,大多數都心知肚明不帶家裡夫人參加。
林墨解釋道:“這次不一樣。你看,帖子裡寫了,攜眷參加。”
“呃……攝政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宴請官員就夠出乎預料的了,還讓官員帶家眷去?”蘇璃忍不住唏噓。
“攝政王的安排,且容你我置喙。總之穿戴好,萬不可丟了我林府的臉麵。對了,赴宴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所以禮物也要準備妥當。”
林墨將帖子放在桌上,說著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
蘇璃一眼就看穿了他,無非是囊中羞澀,這準備禮物的錢,也要蘇璃來出。
“給攝政王準備禮物這種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做得了主,萬一準備得不妥衝撞了王爺,反倒是給府裡招禍。”
蘇璃委婉拒絕,又給他出主意。
“我聽說婉兒妹妹家是書香世家,肯定有不少拿得出手又不顯俗氣的東西,要不大人讓婉兒妹妹拿個主意?什麼絕版古籍、古董字畫的,最適合夫君這樣的文人送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