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瞪大眼睛,他聽見她和秋夢羽的談話了?
這話又不是她說的,她就是聽了一耳朵,怎麼還怪到她頭上來了?
蘇璃乾笑兩聲,極力想要轉移這個致命話題。
她目光落到他拿來的食盒上,笑著問:“王爺,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每次遇到不想說的事,就轉移話題,她慣來如此。
秦淵輕哼一聲,沒和她計較。
他將食盒一層層打開,“江南送來的鱸魚,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正好拿來夫人試試。沒毒的話,本王也能吃得安心。”
用他來試毒?
蘇璃輕笑一聲,隨手拿起筷子開吃,“王爺嘴硬的本事比翻牆的本事大多了。”
她不傻,堂堂攝政王,會缺少試藥的人?
用得著他提著食盒穿過大半個帝京城?
秦淵被戳穿,也不臉紅,隻生硬的說:“難怪你不得林墨歡心,一個女人,該蠢笨的時候,要學會裝傻充愣。”
蘇璃衝他咧嘴一笑,正準備反駁他兩句,卻突然麵色一變,隨即疼得眼眶發紅。
秦淵注意到她的異樣,“怎麼了,說你兩句就委屈上了?”
蘇璃沒注意到他突然放軟的語氣,心思全都集中在了喉嚨上。
她勉強難受的發出聲音,“魚、魚刺……卡住了……”
如此丟臉的時刻,她是很想原地裝死的。
“魚刺?”秦淵一手捏住她下巴,“鱸魚沒有刺。你張嘴,我看看。”
不是魚刺那是什麼?
蘇璃難得順從的張開嘴。
他走近一些,借著燭光仔細看。
最先看見的是她溫潤中帶著些許粉紅的唇瓣,然後是一顆顆像玉石般瑩亮的牙齒。
他的臉此刻和她離得極近,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蘇璃突然一驚,本能的往後一退,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咳嗽兩聲,又拿了一旁的茶水猛地灌了幾口,喉嚨裡的異物感便消散了。
“我、我沒事了,可能是香料什麼的吧。”
她心虛的不敢看他,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可心虛的。
秦淵也生出一股子不自在,腦海裡想起了許多以乾之身份和她相處的時候。
那時的她,沒有如今這般驚懼的疏離,而是一種軟糯溫柔的姿態。
她慣會使性子,每每在那事上受不得一點兒委屈,總要錮著他一起快活才肯罷休。
許是想得遠了,他有些口乾舌燥。
他起身整理衣衫,擺出冷漠的麵孔,掩住身體的異樣。
“總之,本王來這一趟就是提醒你。如果你知道那東西的下落,最好交給我……你一個婦道人家,彆牽扯進去,否則,性命不保。”
他說完,又沿原路返回,翻窗的動作卻比來時僵硬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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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第二天一早就帶來了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