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好像著急約會，所以……”
在蒲院長的威嚴下，朱銘終於回憶起了這個細節。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很快，就被其他三個兄弟圍了起來。
最後這件事被定性為，學習壓力大，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臨走前，蒲院長叫住了宋棠。
“老師他……是不是根本沒走？”雖然不敢置信，但蒲院長有一瞬間，仿佛真的看到了老師。
這些年，老師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若是老師真的還在，為何從來不托夢給他，是不是還在怪他？
一看蒲院長的表情，老者就知道他又在鑽牛角尖了。終是歎息了一聲，“告訴他，當年那事兒不是他的錯，我也從來沒怪過他。”
宋棠如實轉告，蒲院長先是四處搜尋了一番。
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他扶著窗框的手微微發抖，背對著宋棠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當年老師最後一個手術是他親自操刀，手術很成功，但沒多久老師還是病情惡化去世了。
當時所有人都說，這跟他沒關係。就連師母都勸他，說老師早有心理準備，而且已經八十一了，是喜喪。
但蒲院長就是沒辦法原諒自己，他時常想著若是當時換個人動手術，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這小子，都五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愛鑽牛角尖？”老者手中戒尺不滿地拍了拍學生的腦袋，他摸了摸下巴，突然給宋棠使了個眼色。
宋棠會意，走到老者跟前。
“再幫我傳句話。”老者一臉嚴肅，“醫之大者,惠澤蒼生。他們這些人將來可能不一定會當醫生，但我還是希望他們，隻要肩上肩負‘醫生’二字一天，就要當得起‘醫者父母心’幾個字。”
離開的時候，宋棠隱約聽到幾個學生的哀嚎聲。
好像是因為蒲院長在說什麼臨時測驗，什麼期末之類的。
她忍不住看了旁邊的老者一眼，老者一臉計謀得逞的洋洋得意。
“聽說地府現在通網了，多了好些娛樂項目，還搞了個什麼鬼魂再就業。您老真不打算去看看？”果然老者聽到再就業，立刻雙眼一亮。
還說什麼，不知道鬼能不能解剖什麼的！
就離譜，離大譜！
“你放心，學校這邊很快就會發公告。”答應的事情鄒副校長肯定不會食言，更何況他今天親眼見識到了這個學生的特殊能力。
宋棠跟蒲院長說的話，蒲院長都告訴了鄒副校長，還一個勁兒誇獎名師出高徒。
都是文學院的學生，好歹也聽過他一兩節課吧，怎麼就不算他的學生呢？
鄒副校長被誇得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他拍了拍宋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年輕人要創業學校管不著，但咱們好歹是學中文的，能不能稍微講點說話藝術？”
“民俗研究？”宋棠以拳擊掌，學以致用。
結果又挨了鄒副校長一瞪，這孩子，嘴巴裡是有個機關咋的，刀刀往人心口紮。
此時鄒副校長還不知道，就是這個搞“民俗研究”的學生，將來竟然搞了一波大的。
大到，青史留名！
——
“真要發？”文姐一把搶過柏雪的手機。
柏雪無奈地歎了口氣“文姐，我不能忘恩負義。”
想起那一日的驚天動地，以及兩個導演的複述，文姐偶爾想起了還是會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