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長瑾靠近了鐵門。
她蹲下來,想要離裡麵的人近一些。
長瑾:“你叫什麼名字?”
裡麵許久沒有出聲,正當長瑾打算放棄時,她站前身,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走得很緩慢。
在離長瑾最近的地方坐下。
她說:“我見過你。”
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宛如驚雷‘轟’的一聲將長瑾驚醒。
長瑾沒有表露聲色,儘量平靜的遮擋住內心狂跳不止的心,“在哪裡?”
她沒有再開口,獨留長瑾惴惴不安。
等等。
這裡好像是在回憶裡,不是在現實中,而且她也不長回憶裡這張臉。
心跳緩慢平複,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在這裡麵的是真的狄臻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身份,後果一定會很嚴重。
說不定就會受到聯邦,紅門和神殿的追殺,畢竟她知道的秘密不少。
長瑾短暫思考了一下,決定說出她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狄思安。”
她在等,等裡麵人的反應。
聽見名字的瞬間,狄思安激動的扯住了長瑾的衣服,說是扯也不儘然,她根本沒用多大的力,頂多是拽了她的衣服。
狄思安眼睛裡含著霧氣,緊緊的盯著長瑾,“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她的想法是對的。
這人不是狄臻然。
當時讓狄臻然緊張的那張輕飄飄的紙張就是這個世界她需要取代某人的信息。
那她不自然的表情,結巴的語句都是因為怕被人知曉她即將取代另一個人的身份。
也難怪,她會說‘幸好’這個詞,原來是已經想好了要這麼做了。
長瑾看著狄思安拽住她衣袖的手,寬大的袖口遮住了她的手腕,露出的手背骨節突出,瘦到隻剩一層皮,上麵的血管清晰可見,甚至能看見泛青的針眼,可想而知她在這裡麵吃了多少苦。
那雙充滿著希翼的眼睛,長瑾滾動著咽喉,輕聲詢問:“你,怎麼進來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狄臻然會是‘殺人凶手’,那可是和她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室友。
狄思安現在屬於是得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對方既然知道她,那也許會有辦法幫她通知家裡人,家裡人絕對會來救她,絕對!
長瑾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問什麼狄思安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她,生怕漏掉了什麼細節。
狄思安同長瑾回憶道:“當時,我在家裡睡覺,一個穿著黑袍的女人闖進我的家裡,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房門鑰匙是生物信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打開我的門。”
“但就是這樣,她進來了,是一個女人,我看見了她的手腕,骨齡偏小,是女生的手腕。”
像是陷入回憶裡了一樣,狄思安眉頭皺起,雙手下意識握緊,“她突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槍,那槍我見過是光聲納槍,用來對付寄生物的,但這槍受管控的,連我都很難拿到,更何況她。”
“我避之不及被她射中,光聲納槍雖然對普通人的傷害沒有對寄生物傷害那麼大,但依舊會讓普通人間接死亡。”
“等我醒來之後我就一直待在這裡。”
說完,狄思安苦澀的抬頭望著這間房。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們救了我,你知道嗎?”,狄思安突然跪在地上,頭抵著鐵門,不停撞擊著。
長瑾能明白她的崩潰,救了她又折磨她,那為什麼不讓她當時就死掉,後麵經曆的這些對於狄思安來說簡直是巨大的痛苦。
狄臻然,長瑾知道她口中的女人就是狄臻然,因為兩人的生物信息一致所以才能輕易打開她家的門。
接著她停止撞擊,雙手抓住欄杆,注視著長瑾,“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應該知道我是姚家的繼承人,如果你能告訴姚家她們肯定會來救我的。”
姚家繼承人?
五大家族之一?
長瑾剛來這個世界時就聽說過五大家族的威名,聽說她們是神的使者,不像長瑾這種隻會進行禱告的執事,而是真正的神明的使者。
她們擁有神明的力量,被公民傳的神乎其神,有人說她們會操作人的靈魂,讓其聽命於她們,有人說她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親眼看過有人被她們複活,有人說……
反正傳言五花八門的,說不清楚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問誰都說是聽說,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久而久之所有人也隻是將它當成傳說。
但有一點的確是真的,那就是這五大家族淩駕於聯邦之上,可以說是控製聯邦的財閥也不為過。
她們的決策影響聯邦甚至是影響著所有公民。
一開始裝聾作啞的周清聽到姚家,回頭望著她們,譏笑道:“姚家繼承人現在在自己家裡呢,就憑你們兩個能推翻這一結論嗎?”
知道真相的長瑾當然知道‘狄思安’已經被取代了,但狄思安是不知道的。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現在在這裡,為什麼說姚家繼承人在自己家裡,那我是什麼?”
狄思安崩潰大聲吼道。
她聲音嘶啞,青筋暴起,好似已經到了情緒的最高點,再稍微給她點刺激,精神就會崩斷。
長瑾看著周清惹出來的麻煩暗暗頭痛。
本來可以讓她慢慢接受的,這下好了,一股腦全說給她聽了。
哪個正常人能接受被彆人取代而且自己還落入了無邊地獄。
長瑾試著安撫,但不行,現在說什麼對方都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