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瑾感覺自己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受到這麼多次的驚嚇。
她握緊鋼管,機械性的朝四周望去。
絲毫沒有找到一點179號實驗體的身影。
長瑾忍不住小聲問道:“她在哪?”
南譙不在意的一掃,“就在你麵前。”
長瑾苦笑開口:“我怎麼看不見她。”
她都想仰天長歎了,這個異常詭異的世界!
南譙拍了拍腦袋,“我忘記了,你看不見靈體。”
長瑾:“……”
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早說?!
她還以為她又產生了什麼幻覺,進入了立方體。
她伸手往前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
看來像南譙說的那樣,她們變成靈體之後就什麼都碰不到,像幽靈一樣。
突然!
長瑾手背覆上了一隻手,冰涼的,有真實觸感的。
儘管知道她對麵有一個靈體,但這種時候長瑾還是忍不住打了寒顫。
感覺全身的毛發都豎立了起來,頭皮發麻。
長瑾麵上鎮定道:“為什麼她可以觸碰到我?”
南譙還沒有開口,一道女聲傳來,“我是天生的靈體,能碰到我想碰到之物,也能穿透我想穿透之物。”
隨即,長瑾麵前慢慢顯示出人影,但和普通人還是不太一樣。
她腳沒有著地,懸浮在空中,身形飄渺,像有一層霧籠罩著一樣。
長瑾這才明白,原來當時南譙對她的描述‘像天使一樣’,不是指外貌,而是指她的狀態。
對方睜開眼,全是眼白,沒有瞳孔。
她說:“長瑾你好,我是孟向燭。”
她用她那眼白占滿眼眶的眼睛看著長瑾,仿佛和正常人的眼睛沒有區彆。
長瑾看著她,疑惑道,怎麼又有一個認識她的人,並且還知道她的名字。
這麼想她便問了出來。
孟向燭向前飄了幾步,停在長瑾麵前,湊近身體看向她,“以後,以後我們會是好朋友。”
長瑾懵了,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難道又是一個可以預測未來的人?
可惜她頭上標著黃色的五角星,要不然長瑾真的很想看看她的時間線。
望著她的眼睛,長瑾無意識的伸出手,撫上她的眉,“你的眼睛怎麼了?”
這一瞬間,長瑾突然為孟向燭而難過。
為什麼眼睛會變成這樣,還能看得見東西嗎?
下一秒,長瑾清醒過來,連忙收回手。
她是魔怔了嗎?為什麼會摸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臉,長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在看了看對麵人的表情,一臉的不可思議。
孟向燭沒想到長瑾會這麼做,垂眸,音色暗淡的說:“代價罷了。”
長瑾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代價會讓她變成這樣,現在的她也不好去問對方,畢竟萬一戳到對方傷心事,她突然暴走怎麼辦。
長瑾環顧四周,她有些想不通,按道理就憑借孟向燭的能力走出這個希望研究室應該是很容易的,但為什麼她還留在這裡當蟲繭的養料?
長瑾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問。
孟向燭像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長瑾:“為什麼你們不逃出去?”
南譙聽到這話,搶了話頭,“她們出不去的。”
說完,他指了指天花板,“在這個研究室裡,紅門布了一個光膜,所有進行過生物識彆的實驗體根本出不去,曾經有人試過偷盜研究員的身份卡,在踏出光膜的瞬間她就消失了。”
“聽說光膜是紅門利用了一個有生死門的同化者做出來的。”
長瑾仰頭望著天花板,所以南譙的意思是說,紅門獻祭了一名同化者製作出來光膜,用來困住了同樣身為同化者的她們?
南譙看著孟向燭,“甚至她們連房間都出不去。”
長瑾記得周清說過,這些實驗體都會注射幻夢,難道是因為幻夢出不了房間?
長瑾:“因為幻夢嗎?”
南譙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不完全是,隻有低級同化者和普通人注射幻夢會陷入夢境,高級甚至更高級的同化者對於幻夢是沒有感覺的。”
南譙憐惜的看了一眼孟向燭,接著道:“每個房間都是蟲繭的供血器,你還記得嗎?”
長瑾點點頭。
南譙:“如果一旦在規定時間裡,房間供不上蟲繭需要的養料,那他那根舌頭就會在基地掃蕩,最後將人抓到。”
“抓到的實驗體會放在後麵幾間房裡,每時每刻都在放血,直到她們精神崩潰為止,因為同化者的治愈能力很強。”
所以,就算是她們出來房間,也永遠出不去研究室。
長瑾側頭,看向南譙,“為什麼你可以出入房間?”
南譙拿出拿出身份卡,“因為我是研究員。”
長瑾都快忘記這回事了,當初就是南譙來帶走的她,用研究員的身份。
那這樣說,她們兩個為什麼需要跑到孟向燭的房間?隻需要出372號房間就行了啊。
兩個人麵麵相覷,她們都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這樣一來不就是在說兩人就是襲擊蟲繭的人嗎?
長瑾還想說什麼,外麵的門被打開了。
南譙拉著她躲到了操作台下。
“179號實驗體,這是你今天的藥,記得喝完。”
孟向燭此時已經重新變成了靈體,研究員看不見她,便朝著空中道。
說完話,她剛準備走,長瑾掂了掂手裡的鋼管,由於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長瑾還沒來得及處理它,剛好現在物儘其用。
她慢慢挪出來,走的時候還被南譙拽了一下。
長瑾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然後站在研究員身後,趁她不備,朝著她的背敲了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