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倒也不是直接認定了是陸熠殺的貓,隻是懷疑他罷了。
她叫裴夏遞上在桂花小院附近搜查出來的物證,一一呈現給大家看。
沾滿血跡的石頭,一把生鏽卻又磨鋒利的匕首,以及一塊被樹枝撕掉的衣角。
柳萋萋瞧著那碎衣角有些熟悉,低頭一看,果然與熠兒身上缺失的那塊衣物吻合!
“這是我搜尋出來的證據,夫君大可前來辨一辨。”
陸硯修拾過衣角仔細一看,瞥見陸熠躲在柳萋萋懷中不時偷看自己,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可在眾人麵前,他還是要維護柳萋萋母子,於是道:“僅憑一塊撕爛的衣角就妄斷,著實太荒謬了!依我看,這事不過是奴仆們偷偷做的,想要嫁禍於熠兒!”
柳萋萋抹了把眼淚,潸然道:“少夫人你到底是沒做過母親,不知道三歲的孩子能做些什麼,他那麼一隻小小的手,如何能殺得了貓?”
蘇荷心上微微顫動。
嫁給陸硯修以後,她也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做母親。所以才會在前世,熠兒嬌兒圍著她叫母親時,心花怒放貢獻出全部。
如今柳萋萋一句到底是沒做過母親的人,有些刺痛了蘇荷。
想起自己曾悉心教導陸熠,他到頭來向外人指責自己是一位壞主母,壞母親,字字狠厲,傷人心肺……
蘇荷沉住氣,含笑看向陸硯修:“既然夫君另有看法,不如就將殺貓之人找出來。若是找不出,熠兒便領板子,跪祠堂吧。”
“胡鬨!”
陸硯修憤怒的甩著袖子背過身去,覺得尤其荒謬:“一隻畜牲而已!竟要熠兒為他挨板子跪祠堂?蘇荷,你不是不想當少夫人麼?怎得還想在府上發號施令?”
“夫君一日未遞和離書,我就還是陸府主母。既如此,能管得了熠兒麼?”
蘇荷嘴角半勾,目光如炬,鐵了心要讓陸熠嘗一點苦頭。
柳萋萋見陸硯修僵紅了臉,有些為難,給陸熠使了個眼神,小小的身影立即跪倒在陸硯修腳邊,帶著哭腔道:“父親,兒子受罰就是,您與少夫人千萬不要吵架……”
蘇荷知道陸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在彆院裡,柳萋萋更是對他進行了正統的訓練,雖然是三歲的年紀,智商可不低於七八歲。
她冷冷看著跟前的鬨劇,伸手去端茶,假意失手打翻木盒子,裡麵血糊糊的花貓屍體掉了出來,嚇得柳萋萋連連後退。
“啊啊……”
也是巧,花貓剛好滾落在陸熠的腳邊,他下意識低頭去看,砸斷的四肢,開膛的肺腑之言,以及睜大的貓眼正直直的望著,仿佛像是死不瞑目!
陸熠僵住。
昨兒晚上他動手的時候,隻是將貓兒的牙齒拔掉,四肢砸斷,並不想真的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