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親力親為,僅僅是因為蘇荷心疼他們父親亡故,母親殘廢,想要做好嫂嫂的表率,是真心把他們當成至親弟妹!
兩人是如何回報她的?
陸雲晴如願高嫁以後,轉頭跟蘇荷生分,卻跟柳萋萋一口一個好嫂嫂叫的歡。還曾在蘇荷麵前口出妄言,不想要叫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為嫂嫂,更是主動跟陸硯修提議休妻!
而陸知禮在入朝為官後不久,恰逢蘇家被陸硯修陷害叛國的罪名之際……陸知禮自請罪於皇上,居然膽大妄為的編撰出謊話,說當年的科舉考試期間,禮部侍郎蘇榮海派人給他泄題!
皇上曾問:“此言當真?”
陸知禮跪在金碧堂皇的寶殿之上,聲聲真切:“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就是因為當年蘇榮海派人泄題,那一場科舉微臣並沒有參加!臣是在三年後的春闈中榜的……”
“當時為何不報?”
陸知禮聲音顫抖:“皇上有所不知,微臣的長嫂是蘇榮海的女兒,微臣若是當時上報皇上,恐家中殘疾的母親,以及年邁的祖母……都逃不過長嫂的陷害!”
這番假證詞讓蘇家雪上加霜,走投無路。
思緒縈繞間,蘇荷回過神。
想起這幾日都沒見到陸知禮和陸雲晴。
陸知禮因為在國子監學習,平日很少回家,至於陸雲晴……像是有意避著自己不見麵似的。
也對,劉氏早就知道柳萋萋的存在,更是在她生產後送去了不少好東西,陸雲晴肯定也都清楚,不刻意出現隻是怕說錯話讓兄長陷入為難。
如今想來,泣血肺腑,都是為了野狗。
“知禮和雲晴向來懂事規矩,定不用我操心。”蘇荷心中堆積了太多不滿與怨恨,隻是礙於在張氏麵前不好發泄出來,提到他們倆時,語氣跟之前明顯不一樣。
“好久沒見陽光了,你推我出去走走吧。”張氏道,她眺望著窗外,有鳥兒掠過雲端。
蘇荷推著她往院子裡去,陸硯修以及一眾丫鬟都守在一側,見到打扮如此光亮的母親時,瞳孔微睜,一時有些難以分辨。
他轉向蘇荷,見她推著張氏,眼中似有水霧。
如此在院中反複轉了好幾圈,張氏終於提不起勁兒了,她讓蘇荷停下俯耳過去,要說幾句悄悄話。
陸硯修眯眼瞧著,不知道兩人再說什麼。
“母親!”
陸雲晴姍姍來遲,見到輪椅上光鮮亮麗的張氏時鬆了口氣。陸硯修見她氣喘籲籲,沒個閨閣小姐的模樣,隨口斥道:“好歹你是位千金小姐,氣喘籲籲大呼小叫的,沒成什麼樣子!”
陸雲晴垂眸:“我還不是聽聞母親她……”
丫鬟們都說她陽壽將至,恐怕……
雖說與母親沒什麼感情,可終究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至親,陸雲晴的心情談不上悲傷,但總有些悶悶的。
那邊張氏跟蘇荷說完話了,她展眉看向陸雲晴,招手喚她過去。
陸雲晴感受得到母親枯瘦的手掌在撫摸自己,骨頭的形狀都凸顯出來了,實在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