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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姝嗔笑著打姐姐的手:“你可沒給我吃肉。”

李安然大笑:“讓妹夫回家去,給你做些你能吃的。”

卻見欒雀從外頭繞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籠子,他脫掉靴子也坐到廊下,對著李安然笑道:“沒想到於菟姐姐也在這,早知道我就帶兩份禮來了。”

“這是個什麼?”李靜姝伸長脖頸,一雙眼睛滴溜溜盯著欒雀手中的籠子。

這籠子不大,看上去像是個鳥籠。

李安然喜歡猛禽這事大家都知道,但是她手上調養的那隻白羽海東青彪子是罕見的神俊,他人送的根本比不過。李安然本人也經常轉手將彆人送給自己的鷂鷹轉送給皇帝,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給她送鷂鷹了。

欒雀靦腆一笑,伸手揭開了籠子上的布:裡頭有兩隻孩童拳頭大,腦袋埋在翅膀下麵瑟縮成一團的小雀。

李靜姝:……哦,是這個啊。

李安然怪道:“送我這個做什麼?”

於菟搶嘴替欒雀回答道:“這鳥叫銀喉,很是親人,因為生得憨態可掬,最近京中貴女流行馴養著玩。”

她對著欒雀笑:“大姊姊愛神俊迅猛的鷂鷹,你給怎麼給她送這個?快快拎了去,換隻漂亮的白鷂子來。”

李安然拎過籠子,打開籠門,用手指逗了逗裡頭瑟瑟發抖的毛團子:“看著怪可憐的。”

欒雀笑道:“姐姐不知道,這東西鳴聲好聽,京中貴女們多帶著兩三隻,裝在金籠裡掛在馬車上,雀聲啾啾,頗有趣味。”

李安然不置可否地關上籠門:“既然是弟弟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隨後,四人又聊了些家長裡短的事情,看著日頭有些晚了,三人才辭彆李安然。

李安然方才得空再去找榮枯。

結果,卻隻看到廂房大門敞開著,一紙書信放在桌子上。

李安然眉頭緊蹙,走到那一紙書信前,揭開書卷,裡頭隻有石蜜的熬製方法,並且配上了詳儘的圖畫。

李安然挑眉,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榮枯的竹匣不在了,思忖了一會,笑著搖搖頭:“罷了。”

她走到外頭招了招手,便有王府的婢女過來,李安然笑道:“去,給我準備一盤子棋子酥。”婢女應下,過了一會便帶著棋子酥過來,收拾完畢便躬身離開了。

待到日落西山,暮鼓聲起,王府裡點起燈來。

榮枯推開廂房門,正想把身上背著的竹匣放下,不料兜頭看到李安然趴在榻上,手上攥著書卷,盤子被碰翻了,裡頭棋子酥撒了一地。

榮枯:……

他隻是去報恩寺的僧學和病坊看看,為何大殿下就把他暫居的廂房弄得和發生了凶案一樣。

還不等他開口,李安然自己先醒過來,發髻歪到一處,鬢發散亂下來,一臉迷迷蒙蒙:“法師回來了啊?”

榮枯道:“殿下此舉不妥。”

李安然揉了揉眼,眼角處被她揉得一片融粉,比擦了胭脂還要鮮豔:“我本來想看著書卷,等等法師的,誰知道法師拖到暮鼓過了才回府,不慎睡著了,還請法師不要見怪。”

榮枯沉默了一會,撚著佛珠開口道:“殿下何以知道小僧會回來?”

李安然笑了:“兵法之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若是法師真的想跑,就應該故技重施,把舊東西都留在王府,麻痹孤才是。”

榮枯把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書卷上,道:“大殿下如何知道小僧離開西域時候的情景?”

“我觀法師身邊的貝葉經文,用的雖然是曬乾的貝葉,但是用的墨卻是雍州產的鬆煙墨——雍州鬆煙墨凝而不散,帶有一種特殊的炭香味,確實適合用來在易碎的貝葉上書寫。由此可知,這些經文成書其實是在雍州,是法師默寫出來的。”李安然把鬢角的亂發扶回發髻上輕輕一綰,“法師既然是從祁連密道逃跑到漢地來,一定會為了防止他人發現你逃跑而拖延時間。”

“小王不才,猜是法師留下了珍貴的經文,才轉移了他人的視線,待到他們反應過來,法師已經遠遁,他們就再也尋不到法師蹤跡了。”

榮枯撚著手中的掛珠,也不回答李安然,當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李安然先打斷了他:“石蜜的熬製方法,我會尋找機會呈上去的,法師不必擔心。”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法師要走,我不會攔著。”

她站起來,走到榮枯邊上,隻是擦身而過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今日我阿弟弄了兩隻雀兒來,我實在是沒耐心侍候,送給法師替我養兩日吧?”

言罷,便笑嗬嗬地背著手走出了廂房。

榮枯看著一地隻能拿去喂雀的棋子酥,長長歎了口氣。

——至於第二天,李安然梳妝完畢,打算帶著榮枯去踏青宴,跨進廂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阿闍梨手持引磬滿臉無奈,一隻雀蹲在他左肩上梳毛,另一隻蹲在他頭頂上理翅膀的畫麵。

李安然:……噗。

阿弟誠不欺我,確實甚是憨態可掬。

作者有話要說:榮枯:迪士尼在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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