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最大的街道——朱雀大道在花車梵唄之前就已經被裝飾完畢,兩側最高的鼓樓上用麻繩串聯著無數錦緞作為裝飾,好像天空都要被這些飄揚的錦緞給遮蔽了一樣。
但是今年,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那些錦緞邊上,還懸掛上了一個個漂亮的繡球——據說是大殿下讓人趕製了,再連夜掛上去的。
今日陽光燦爛,是個好天氣,照得那些沉甸甸的繡球閃閃發光。
花車梵唄的隊伍最前麵,是扮做飛天模樣的女樂戶們,臉戴黃金麵,身披綾羅裙,走三步,退一步,端的是舞姿婀娜,引來圍觀百姓一陣陣叫好。
一大一小兩輛花車載著蓋著金紗的如來像、披著白紗的觀音像往前,後麵跟著梵唄的隊伍。
有一個年輕的僧人坐在高台上,緩緩開口。
僧人生的很美,以至於一時間不管男女老幼,都講目光停駐在他纖薄的嘴唇上,難以移開視線。
人們先聽到的,是一片寂靜。
而後,才是那片潺潺的溪水,緩緩流淌進他們的心裡,彙聚、彙聚、彙聚——化作山呼海嘯的河流,一路奔湧。
人們屏住了呼吸。
以往這時候,應該會有成群的蝴蝶從不知什麼地方飛出來,再浩浩蕩蕩的向著遠方逃也似的離開。
但是,梵唄的隊伍逐漸靠近明德門,蝴蝶卻沒有如約而至。
一滴水突然落在張著嘴等著蝴蝶飛來的稚童腦袋上,他“呀”的一聲,抹了一下自己的頭頂,而後滿臉疑惑的抬起頭。
陽光依然在。
隻是雨點爭先恐後的,不知從什麼地方飛落而下。
他下意識的想把手遮在腦袋上,眸子卻意外的觸到了一抹壯觀而靚麗的色彩——“天虹!是天虹!”
忙著躲避突如其來的雨的眾人順著這聲稚氣的呼喊,望向了那僧人端坐的高台。
僧人素淨的僧袍濕透,閉著眼睛,臉上、頭上也掛著水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滴落在穩當趺坐的光腳上。
——那道天虹,以左邊的鼓樓為起點,跨越了整條街道,落在了另一邊的鼓樓上,恰好跨過那口吐梵聲的法師。
不知是誰一聲令下,掛在錦緞上的繡球突然散開,裡頭包裹著的花瓣伴隨著天虹、甘雨,紛紛而下,落在了佛像上,也落在了高台僧人的身上。
後者的鼻尖接觸到花朵的清香,才緩緩睜開眼,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看向天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佛祖顯靈了,聖僧梵唄,佛祖顯靈!”
有人帶頭,原本隻是來看熱鬨的百姓便紛紛雙手合十,彎下腰來念“阿彌陀佛”。
雨漸漸停了下來,陽光依然炙熱,片刻便烤乾了觀音像上的白紗。
花車隊伍繼續前進,卻比剛剛更添了一份肅穆。
突然一陣怪風吹來,掀起了觀音像上的白紗,那白紗飄飄揚揚,落在了邊上人群當中。
花車行至此處,已經距離貴女們觀賞花車梵唄遊-行的地方——她們今天可以畫觀音妝,個個裝扮相似,頭戴巾幗,脖掛瓔珞,也不用帶淺露,隻管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美貌——李安然坐在最前麵,猝不及防被那飄來的白紗罩在了下頭。
榮枯部分的梵唄已經唱完,他的目光順著那飄揚的白紗,落在了被白紗罩住的人身上。
卻恰好看到李安然翹著蘭花指,掀起白紗時的模樣。
她在笑。
側著身子未曾抬頭。
榮枯隻覺得心口漏跳了一拍——有千萬念湧上心頭,又刹那而去,歸於平靜。
——僧人嘴唇微翕:“阿彌——陀佛。”
觀音化身千千萬,我從此不敢抬頭看。
作者有話要說:訂閱慘極了,昨天有點心灰意冷,我知道新名字很俗啦,大家要看中靈魂,看中內在的嘛(完結我就改回來jpg)
豹豹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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