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算他後來娶了親,兒女都有一雙了,錢少卿還是怕表妹。
——那是表妹麼?那是洪水猛獸啊。
雖然是親戚,但是家裡那些事情,李安然也知道不能說的太儘,便點點頭:“表兄自己知道就好,我也不好多說的。”弋陽公主的壽宴將至,以她的性子她肯定是要大肆操辦,到時候自己肯定是要去的。
送走了李安然,錢少卿決定親自去地牢看看那個阿史那真,他其實隻在這人剛剛來的時候見過一麵,隻知道是個狼崽子一般的年輕人。
於是他走到地牢門口,悄悄掀開地牢牢門上的鐵床,往裡頭看了一眼。
此時是正午,是地牢難得有光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裡麵,卻見那東胡人盤腿坐在地上,雙眼緊閉,也不理睬自己。
阿史那真的耳朵動了動,聽到有人掀開了牢門上的鐵窗,必定是為了往裡麵看,但是眼睛卻不睜開——這裡頭太昏暗,他的眼睛已經習慣了微弱的光線,如果這時候睜開眼睛,恐怕會被灼傷。
加上他本身是東胡人,再被關進這個小地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對方是要把自己當成鷹一樣熬。
熬鷹的人要比鷹更堅韌,更耐得住性子,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肯定不會現在就來看他。
但是阿史那真也知道,自己的精神、體力、耐力其實都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隻是他運氣好,對方找的人沒有自己那麼多的耐心,這一個“掀開鐵窗窺視自己”的行為,反而讓他知道對方其實還是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沒有徹底將自己遺忘在腦後。
這反而給他注入了一點信心。
隻要能夠熬下去,他就有見到祁連弘忽的機會。
想到這裡,阿史那真擱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捏緊了他的褲子。
大周過了春闈就進夏,天氣越發炎熱了。
李安然離開了大理寺,沒有直接回家,轉而向禦史台去,禦史台還沒有到用廊下食的時候,崔肅坐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李安然從窗邊往裡探出頭:“看什麼呢?”
崔肅:……
崔肅握著書冊的手抖了一下,連忙將書冊合上,卻到底晚了,李安然已經看到了上頭的字《佳人記》。
李安然:……噗嗤。
崔肅道:“前幾日去拜見蔡師。從太學生那沒收來的。又聽說陛下近日愛看此物,意欲勸諫,隻是此物俗不可耐,實在不入流,看完了才能……”
李安然:“彆說了,我知道。”
崔肅:“……殿下又來禦史台做什麼?”
“沒什麼事,來看看你在乾什麼,可給我待著了。”李安然伸手一抽,把他手下壓著的豔俗抽了出來,“阿耶還給我看呢。”
“胡鬨!這種東西怎麼能給你看!臣要上奏勸諫了!”崔肅拍桌。
李安然靠在窗前,歪著發髻,手裡卷著書冊,笑眯眯地看著發脾氣的崔肅:“我怎麼看子竹似乎也不是很生氣啊。”
崔肅噎了一下,問道:“殿下既然看了,有何見解?”
李安然道:“參他。”
崔肅:“參誰?”
李安然發髻上攢著的流蘇步搖晃了晃:“參阿耶啊,他看這些個亂七八糟的。”
崔肅:“臣是問……殿下對此書內容有何見解。”
李安然道:“狗屁不通。”
崔肅臉一下子綠了。
“既然是佳人,怎麼就光有些身嬌體軟、嗬氣如蘭的大家小姐?女織戶呢?女桑戶呢?女軍戶呢?誰說的佳人二字隻配這些個嬌嬌嬈嬈,隻有一張臉的草包美人了?我還嫌棄裡頭的才子沒有雄才大略,報國之心,隻見了一個不知道誰家的漂亮姑娘,就滿腦子想著花前月下了,我最討厭這樣的‘才子’了。”李安然道,“這寫書的,沒有腦子。”
崔肅:……
彆罵了彆罵了,下一本就寫,你愛看什麼我寫什麼還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崔肅:彆罵了彆罵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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