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銘打了一個大噴嚏,這讓陳繼銘臉色難看的嚇人。
小弟從小不愛生病,長這麼大,就沒喝過幾次藥。
陳繼銘帶著弟弟走出宿舍區,來到國子監辦公區,黑著臉等刑部官差過來。
刑部衙門,聽說興安伯嫡子被人推下水,謀害性命,想起上次朝堂上的陳世子,趕緊派了一隊人過來。
刑部派了一位正五品郎中帶隊。
“下官沈暄見過陳世子,聽說您報官,有人推令弟落水,意欲謀害令弟性命,尚書大人極為重視,特命下官要嚴查此案。”
監丞;怎麼是這個黑麵神?
沈暄三十多歲,一雙鋒銳的眼睛,臉龐堅毅,斷過許多大案,鐵麵無私。
陳繼銘回了半禮,“沈大人,的確是我派人告狀,吾幼弟在國子監無辜被人推下水,書童著急救主,卻被人阻攔,幸好吾弟通些水性,這才沒有溺水在國子監。
監丞和博士不查推吾弟落水者,反而扣著吾弟,也不許換一身乾衣服,而推吾弟落水的人反而被國子監包庇,不知去向。”
監丞和博士急了,“陳世子你怎麼胡言亂語呢,我們沒有扣著你弟弟,誤會,都是誤會。”
陳繼銘道,“我家書童呢?是不是被你們滅口了,那可是重要人證。”
沈暄扭頭看向監丞,“人證呢?私設公堂罪加一等,還有,如果謀殺重要證人,都是以謀殺罪論處。”
“我們哪敢私設公堂,這就把人帶來。”
李博士擦擦頭上冷汗,這個陳世子,怎麼就告官了呢?
李博士急忙讓人把陳遠誌送了過來,陳遠誌已經被人打了鞭子。
陳弈銘直接哭了,“遠誌,他們怎麼能抽你鞭子啊,這是要滅你口啊。”
沈暄讓隨行書吏記下,“國子監私設公堂,毆打人證意欲滅口。”
司監傻眼,怎麼會這樣?
國子監司業聽到消息趕了過來,就聽到沈暄這句話。
這要是被記錄在檔案裡,國子監成什麼地方了?
陳繼銘對沈暄道,“沈大人,吾弟穿著濕衣服被逼著凍了快兩個時辰,我想讓他先去就醫,錄口供有證人書童在。”
沈暄看了一眼臉色青白的陳弈銘,“不妨事,想必是誰推的令弟,誰阻攔書童救人,誰打的書童鞭子,你家書童一清二楚。令弟可以用藥後再去刑部補錄口供。”
“多謝沈大人。”
陳繼銘讓牧奎帶著弟弟去看大夫,自己留下聽沈暄審案。
沈暄問了陳遠誌,然後根據人名,把一乾與案件有關係的人,全都帶去刑部大堂。
這其中還有國公孫子,公主的兒子,陳繼銘冷笑,難怪敢得罪興安伯府。
陳繼銘種種推測在心裡盤旋,確定一人,史泰熙。
二皇子母族姓史,運氣好,做康王妾室生下庶子魏洪,現在的二皇子。
二皇子覬覦景園酒樓,又被他抓了兩個下人,這是對陳家人下手了。
陳繼銘仔細問過遠誌,攔著著他救三公子的人是鄭國公次孫子,一個是襄陽大公主小兒子。
這倆人年紀都不大,十一二歲的年紀,中二的很。
還有一個是四品將軍的庶子。
陳繼銘握緊拳頭,陳家不能再低調了。
沈暄看人都到齊了,一聲令下,“全都帶去刑部大堂。”
襄陽長公主兒子第一個不乾了,大聲道,“沈暄你敢,我是襄陽長公主的兒子,捉弄一下他陳弈銘又如何,你敢把我帶去刑部?”
鄭國公孫子也道,“就是,不就是一個伯爵嫡子,我們又不是要淹死他,開個玩笑而已。”
沈暄嗤笑道,“你們趁人不注意,把人推下去還不讓人上岸,已經構成謀殺罪,還有,你們鞭打陳家書童,意欲滅口,按律法屬於消滅證人,你們要判三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