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順百思不得其解,黃門侍郎張大安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不懂,這是醫學……”
…………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李賢都已經那樣對待他了,可張大安為什麼還能做到唾麵自乾?明明那熱愛自乾的人還都沒有升到中樞朝廷來呢!
上一次,張大安離開甘露殿的時候,明明已經心碎到無以複加,眼看就要棄李賢而去,現在居然又信心十足了!
一定是有人影響了他!
再說,他要椅子做什麼?
難道……
是大皇帝李治?
是李治在收集證據?
以備日後扳倒李賢的所需?
身為法律人,李賢深知,想要坐實一個案件,需要證人證言證物俱備。
證人是誰?
張大安、裴炎、來順……
證言又在哪裡?
這些證人說的話還不夠嗎?
證物呢?
大皇帝李治手中,欠缺的不正是這個嗎?
錯不了!
這一份材料,就算是又湊上了!
距離英明神武的雍王殿下倒台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
長安縣內,光德坊。
以城市中心朱雀大街為限,長安城被劃分為整整齊齊的兩個縣,以東為萬年縣,以西為長安縣。
唐襲前置,雍州的範疇基本上就等同於現今的長安城範圍,此處的牧守,通常都選用皇子之中身份貴重的來擔任。
當然了,這些皇子大王不過是在雍州掛一虛名而已,並不負責雍州境內的直接管轄。
真正負責該地事務的,乃是該府長史,唐初,還未曾設立京兆府,所謂京兆,既為雍州。
府衙正在長安縣治下光德坊東南一隅,府衙占地廣大,與它的鄰居尚書左仆射劉仁軌的巨型宅邸相仿。
明明是天光明媚的夏五月,雍州府衙正廳堂內卻籠罩在一片淒苦之中。
長史蕭坦之唉唉歎氣,廳堂後身的鬆竹屏風好像都變成了垂柳樹似的,正在召喚著離人遠去……
“福畤兄,此番南下,真不知我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弟真是舍不得你啊!”
蕭坦之說到心痛處,眼淚登時就湧了出來,麵前的老友,也早就不是年輕人,鬢發斑白,眼角額頭溝壑縱橫,然而,現在卻要離開生活優渥的長安,前往那蠻荒之地。
作為老友,蕭坦之怎能不老淚橫流?
這位即將遠行的兄弟,便是前雍州司戶參軍王福畤,而在王福畤的身邊,曾經意氣風發,打算在這京畿之地施展抱負的年輕人,便是他最為得意的兒子,前沛王府(雍王)侍讀,王勃,王子安。
“朝廷不仁,我一人做事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