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之後,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從書房出去的男人顯然沒有再回來的意思,他隻是電話通知汪成讓開會的人今晚都散了。
開會開到一半跑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大家都是成年人,剛才什麼情況現在什麼情況個個心裡都有數,於是出去的時候,全都屏息凝神,連半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挨個排著隊安安靜靜的從這間屋裡退出去。
主臥門緊閉,所有人往外走的時候,全都下意識的往那扇門瞥了一眼。
原來一向清心寡欲的老板,也有起欲心的時候。
還是在拋下工作的前提下。
主臥原本滿是浪漫情調的燈要被芒夏爆紅著臉跑回來的時候跟著音樂一起關掉了。
盛延琛進來的時候,她將自己整個人埋進床中央,身上用被子掩得死死的,連半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桌上的玫瑰跟紅酒惹眼,再想到剛剛她媚著身子跟聲音出現在書房外的那一幕,眉間染上了然的神情,笑意從他的唇角泄露出來。
“夏夏~”
他喚她的名字,站在床沿,彎下半個頎長的身子,伸手在床上鼓起的被子上摸了摸。
被子底下的人僵著一動不動,片刻後,她像是蟬蛹一般在被子裡蠕動了一下,聲音羞愧萬分的從被子裡悶出來。
“盛延琛!你混蛋!”
他在書房開會為什麼不告訴她!害她在那麼多那麼多人麵前……
她羞得連回想那一幕的勇氣都沒有!天!用不了明天,現在恐怕在他們公司內部就早已傳遍了!說有個女人在盛延琛的酒店房間裡,牟足了勁的要魅惑他……
兩人關係從未在他私人圈子以外的任何場所公開過,彆人不知道她是他女朋友,隻會當她是妄想要搶著爬上盛延琛床的女人。
芒夏光是這麼一想就恨不得自己扒個地洞塞進去!
什麼**什麼浪漫什麼最讓男人抵抗不住的事情什麼叫她姐姐,在經過剛才那一巨大烏龍之後,全都從芒夏腦子裡滾了出去。
她現在有點想裝死人,最好還能有個令人間接失憶的金手指,讓剛才書房裡的人全都通通失憶!
盛延琛追進來,她躲在被子下,死都不肯出來。
“頭發還沒乾,這樣悶著怕是會頭痛。”
盛延琛記掛著她的濕發,按在鼓起被子上的手輕輕溫柔的拍了拍,“你出來,我替你將頭發先吹乾了。”
吹乾他個錘子!她臉都不要了!還顧得上頭發乾沒乾!
“不要!你走開!”
他鍥而不舍,“一會真該頭痛了。”
被子也並不是那麼的密不透風,他輕易就找到手能夠鑽進去的地方,然後在被子下摸到她觸感細膩的腳,張手一把捏住她細小的腳踝,剛想就此將人拉出來的時候,芒夏僵著身子怔了片刻。
回過神之後,兩隻腳在被子下來回交替的在他手上踢了踢,硬是將他捉住她腳踝的手給蹬開了。
芒夏從床中央彈坐起,但沒忘了扯被子,人坐起身的時候,仍是將整床被子給拉了起來,把身子裹得死死的,就隻露出半張隻看得到眼睛的臉。
“盛延琛,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們在書房開會!”
她將自己裹得極緊,單露在外的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滿是憤懣,分明是在控訴他的過錯。
盛延琛就那麼保持著半彎腰的動作,抬起眸子,視線就剛好與她的眸光持平,他舔了舔唇角,“我回來的時候進來過,你在浴室,我以為你在洗澡。”
芒夏憋紅得眼角都染上一層紅,被子遮蓋下她咬緊了唇,“盛延琛!你們開會都沒有聲音的嗎!”
她在書房外的時候根本一點都沒有聽到裡麵有人聲!
盛延琛怔愣片刻,隨後眉眼聚了聚,“書房門是隔音的……”
“……”
芒夏被他的話氣到,顧不上什麼,下意識將腳從被子裡伸出,一下朝他踢過去。
盛延琛沒防備,被她一腳踹上,手輕輕搭在她的腳踝上,他倒是沒想著要阻止她,隻是下意識的怕她踹到他的皮帶被割傷。
沒想到的是,坐著的芒夏踢不到那麼高的位置,正好就落在他皮帶往下的地方。
一時間,兩人皆是一愣。
芒夏錯愕的看著自己氣意下隨意踹出的那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在男人的敏感處,電光火石間,芒夏瞥見盛延琛眼裡急速聚起的深意,腳心驀的一燙,她的臉都幾乎被燙得要化開,顫著身子想要把腳收回,卻在下一秒被男人
有力的手腕給扼住。
她隻穿著一件他的襯衫,從被子伸出來的腳光潔一片,最後隱入同樣潔白的被子裡,盛延琛的喉結不著意的重重一翻。
有抑不住的湧動從心底翻滾出來,他眸色更深了幾重。
當著芒夏的麵,他拿出手機,將原本一會還將繼續的會議給撤了。
不過三兩句話他就掛了電話,芒夏怔怔的看著他,他打電話期間,手都沒舍得鬆開她的腳,一路就那樣捏著。
芒夏心跳如狂,她拽著被子的手都跟著他講電話的聲音顫了幾顫,隱隱的,她好像意識到即將要到來的是什麼,心裡頭緊張得像是被無數大石頭沉沉的壓住了心口,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精心設計的蓄謀已久跟事發突然的即將接受,兩者之間帶給她的居然是天差地彆的感覺。
之前她一心主動的撩撥,隨著他打的那通電話,一時之間,天旋地轉,滿滿的主動變成砧上肉的被動。
一想到即將可能到來的親密事,芒夏很沒出息的滅了士氣,緊張不已。
沒了浪漫的燈光,沒了**的音樂,就連酒都沒勾得人去喝,在明晃晃的白熾大燈下,明明什麼都到位了的氣氛偏偏多了那麼幾絲僵硬。
打完電話的男人,也安靜沉默了一會,那陣沉默過後,他一直捏著她腳踝的手動了,他指腹輕碾,在她細滑白膩的腳踝皮膚上慢慢的摩。
啞著嗓音,他往前邁了一步,整個人已經挨著床邊。
“夏夏。”他眸子裡的深意呼之欲出,不用問也知道裡麵暗隱的是什麼。
“你剛今晚……想做什麼?”他啞著嗓子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