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眨巴眼睛,又一次把長劍歸還柏智,然後苦笑:“那要不這樣,再打一次,按著師尊的要求我讓你兩招?我也不用這些凡人手段了,不然我總覺得我這勝之不武似的……”
柏智:mua的這對師徒絕了!陰陽怪氣第一名!!!
他實在很想硬氣地來一句大可不必,但又忍不住首徒的誘惑,且……講道理啊,這兩次他確實是還沒來得及動用法力就已經被顏秀打倒在地了,他那金仙級彆的法力壓製根本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你要說服氣……柏智確實是很難服氣就這樣落敗。
何況……
反正都丟臉兩回了!這種隻有零和無數次的事情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再打就再打唄!
他紅著臉,持著劍,抱拳:“請顏師妹賜教。”
這回,每個字說的都非常咬牙切齒。
原本是個莫名悲憤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場麵,慕雲仙子卻一個沒控製住,“噗”地一下笑了出來。
這種事情,隻要有人開始那就憋不住了,滿堂賓客即便沒有發出聲音,嘴角眼角也都帶了笑意。
柏智麵似火燒,但再怎麼也是名門弟子,忍著羞意揮出的那一劍確實勢不可擋,確實劍如長龍,一聲清脆的劍吟之後,便有長劍帶著雄渾的氣勢和法力朝著顏秀就攻了過去。
但,大概是有了淩霄道君之前的吐槽,這原本還算可圈可點的一劍,落在了諸賓客眼裡,竟隻剩下了“花裡胡哨”這四個字。
就連顏秀都無奈搖了搖頭,抽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等到不得不接著那一道攻擊的時候,她才伸手那麼一引,一撥,金光一閃,然後那雄渾的劍勢就不知是什麼原理,輕輕鬆鬆被顏秀“移花接玉”了回去,重重刺在了小哥手臂上。
然後就是一聲“啊!!!”的慘叫。
至此,柏智終於失去了再戰之力。
這樣的退場難免有點灰溜溜,諸星華宮的金仙弟子心頭自是非常震撼——
摸著良心講,柏智在星華宮諸金仙門人這兒確實算不上什麼尖子生,但他們也確實是沒看清楚顏秀剛才用的是什麼手段,隻覺神鬼莫測,要了親命了。
於是每個人都不得不開始思考起“如果是我,能不能避開這一招”這個深刻的問題,如此,再麵對著顏秀那溫溫柔柔的“還有誰想試試看?”的問題,就多了許多謹慎。
但再謹慎前麵也有個巨大的誘惑!
於是終於,緩緩又站起來了一個人:“貧道明孤蘭,還請師妹賜教。”
“請。”顏秀就給了這麼一個字。
明孤蘭行到了大殿中央,才掏出自己的本命靈劍要按程序向顏秀互相行禮之後再開打,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頓住了,糾結了片刻才道:“師妹,既然是劍修切磋……你的劍呢?”
這仿佛打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大殿之上頓時起來了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涼氣之聲。
是……是啊,你的劍呢?
然後觀戰群眾就開始回憶——
柏智被打倒的第一次,顏秀是食指中指並成了劍訣,一下子敲在了柏智的命門上迫他鬆手。
柏智被打倒的第二次,顏秀連劍訣都沒捏,出現在了柏智身後,伸手一順就帶走了他的劍。
柏智被打倒的第三次,顏秀指尖閃過的那個金光……
所有人都看向了顏秀的手指。
顏秀也沒有藏著掖著,兩根手指之間果然連著若有若現的金色絲線,她還解釋:“化劍為絲算師尊的獨門功法,明仙子就權當這是我的劍吧。”
“不可。”明孤蘭卻是個正經的不願意占人便宜的姑娘,“化劍為絲固然是非常高超的功法,但到底不比本命靈劍好用,倘若師妹隻用這個來和我打,我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
顏秀就開始苦惱了:“這……”
“師妹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明孤蘭問。
“算不上難言之隱啦。”顏秀收了手指尖的金光,苦惱地撓撓頭,“隻是……我還沒有本命靈劍呀,明仙子非得我拔本命靈劍才能與我一戰,那咱們沒得打啦。”
“啊……”明孤蘭還想著幫師妹解決一下難言之隱呢,下意識先發出了一個語氣詞,但語氣詞之後明白了顏秀在說什麼,當場聲音就開始上揚,“啊?!”
她仿佛見了鬼一樣,還沒打呢心態就先行一步崩了:“你……你再說一遍?你沒有本命靈劍?”
“沒有啊。”顏秀擱那兒一臉無辜,“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了,我沒有本命靈劍難道是一件很值得驚訝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