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是不忍德妃傷心,這不是已經改過了。"
抬頭看了眼弟弟的臉色,歎了一聲,衝著剛將聖旨收好的德順招手。
"罷了,朕重寫一份就是。"
"年紀大了,心腸也軟了。"
獨孤翊走到一旁研墨,看著那被放入爐中的聖旨,小小歎了一聲,"人心總是會變得,皇兄乃明君,萬不可為情所困。"
"慶佘萬裡江山都還要仰仗皇兄,江山穩定不過幾年,皇兄萬不可被人迷了心智,失了萬千百姓的心。"
"輕拿輕放隻會助長有心之人的野心。"
"父皇在世時的慘案,不可再犯了。"
甚少這般正經講話的弟弟,字字懇切,句句都涉及朝政,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
皇上寫聖旨的手腕微頓,垂眸思索幾瞬,良久後才重新將筆落下。
"是朕糊塗了,也難怪太子會惱朕,既如此,張家罪孽深重,便賜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獨孤翊點頭,看著皇兄顫抖的手指,伸出手輕輕按住,聲音柔和下來。
"皇兄隻是太念舊了,既然這般舍不下德妃,不若尋個合適的由頭,將其從中摘出。"
"隻是日後,直至老死都不能再出她的寢宮半步。"
雙手接過皇兄手中的玉筆,將剛剛書寫完畢的聖旨交給一旁的德順,衝殿內守著的一眾人擺手,"都下去吧。"
"是。"
偏頭見皇上還在發愣,無可奈何的搖頭,卻有些理解皇兄的心思。
隻能說幸好他不是皇帝,不用事事以江山社稷為重。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張家應得的。"
回神的皇上回握住弟弟,望著他擔憂的視線,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拉著他一並坐在龍椅之上。
"阿兄明白的,隻是……罷了,德妃張氏褫奪封號,降為婕妤,移居翠微殿,終身幽禁。"
獨孤翊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