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尺墨將被子給她蓋好,放下床幔,安排尺素進去守著後,換了身素衣,帶著府裡的小廝朝寧遠侯而去。
今日是薑夫人出殯的日子,寧遠侯府門前早就有百姓亦或者大臣等候。
溫清雪以學生的身份迎接前來祭拜的女眷,順便替他擋掉了不少的前來打秋風的親戚,畢竟這位溫家二小姐,可不像溫家另外兩位小姐,是以柔順,謙卑,知書達理名冠京城。
這位完全是靠她那不好惹的脾氣。
再後來,溫晗大了些,她便多了一位打手,指哪打哪那種。
寧遠侯府有她坐鎮,倒也少了不少的麻煩。
畢竟這位溫二小姐最囂張的時候,隻是太師府的二小姐,如今她可不單單是太師府的小姐,還是皇後親妹,翊王妃親姐。
如今更是無人敢惹。
尺墨帶人前來送葬,同麵容冷凝的寧遠侯薑淮簡短小話後,便站在了溫清雪的身後。
她站在這便象征著翊王妃,底下不少人看到她後,都在低聲議論。
溫清雪掃了她一眼,微微揚聲,“幺幺身子重,老師的喪事不能親臨,還望寧遠侯莫要責怪。”
薑淮轉身拱手。“二姐說笑了,家母之事若不是她從中周旋,阿淮怕是見不到母親的最後一麵。”
“阿淮感激幺幺妹妹都來不及,如何會責怪。”
溫清雪滿意的點了點頭,“尺墨從小就跟著幺幺,最得她的信任,今日便由她代替幺幺來送老師一程。”
說話間身後傳來鐺鐺的敲擊聲,聲聲入耳,本還在招呼來送母親賓客的薑淮瞬間紅了眼睛,手握成拳,轉身跪了下去,低沉的啜泣聲在鐺鐺的敲擊聲中並不算明顯。
敲擊聲停止,隨著瓷碗碎裂的聲音,嗩呐的哀樂瞬間響起,哭喪的聲音響徹在府中,薑淮單手扶棺,紅著眼睛走在一旁。
溫清雪帶著尺墨走在後麵,目送送葬隊伍踏出寧遠侯的大門,朝著京郊薑家的祖墳而去。
城門前,一身素衣,頭戴鬥笠的女子在喪葬隊伍路過時,微微俯身,身側同樣打扮的女子指揮身後穿著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