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下午,史皇帝正努力在範靈韻幫助努力批閱奏疏。
另外,今早一起來,他立即就讓翰林學士承旨擬寫一封詔書,下詔立即讓宣徽院派可靠之人帶詔書去西南前線把此前派往前線的監軍使宋胄叫回來。
不過並沒下詔在前線拿辦,一來事情原委不清,隻有安撫使狄至一麵之詞,不能輕下定論。二來是怕逼急他狗急跳牆,半路設法跑路。
寫好後送往樞秘,很快遍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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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他必須努力適應如今的環境和工作。
哪怕將來還會有什麼意外或是超自然力量的影響可能讓他一切努力和掙紮都白費,也可能一切都隻是黃粱一夢。
可是即便如此,郭全斌也無法做到擺爛不管,他身處在這個位置,一句話,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千萬人的命運,造就數不清的人間哀樂。
他受過的教育,培養出的社會責任感,道德感都在敦促他。
忙碌一個時辰後,本就不多的奏疏完全看完,上麵本來就有中書的處理意見,他隻用表態同不同意而已。
之後便讓魏浦送到皇城南麵的東府去。
“告訴東府相公們,若有異議帶著奏疏來垂拱殿找朕。”郭全斌起身,伸手把一邊幫他的小姑娘拉起來,“儘量在正午之前,下午朕沒空。”
“謹遵聖令。”魏浦拱手,招手叫來兩個內侍都宦官用金匣小心裝了奏疏跟在身後出垂拱殿向南麵東府官署去了。
外麵守門宦官進來彙報“官家,宋儔等在外麵半個時辰了。”
“讓他進來。”郭全斌道。
不一會,宋儔小心翼翼進來,腳步輕得像是大點動靜就會要了他的命。
一進門不是作揖行禮,而是撲通跪下磕頭,然後才趕緊說“好教官家知道,交給奴婢的事已經半了七七八八!
現在大梁城裡愛鬥雞的,好獵犬的,全知道官家準備賣了所有皇家雞犬為西南將士籌餉的事。”
郭全斌點頭,這是他讓宋儔去做的,因為他們兄弟兩以前就混跡在大梁城中鬥雞遛狗的地方,下到市井小販,上到勳貴王公,隻要喜歡鬥雞和獵犬的他幾乎都認識,有門路。
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種人脈資源,正因如此,郭全斌才讓他去做這件事。
“做得不錯,不過你說七七八八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二三成沒有做成嗎。”
宋儔有些惶恐,又磕頭後才道“好教官家知道,就是開封府尹周圖正那邊說鬥雞賭錢教人不勞而獲,高門蓄犬仗勢欺人傷害百姓,壞了大梁的風氣。
奴婢跟他說了是官家意思,他依舊不肯讓衙役張貼告示派衙役跟著奴婢,處處阻撓。
好在那些衙役通情明理,知道奴婢給官家做事後都不敢阻攔,就是做做樣子。不然什麼都做不成了.......”
郭全斌聽了有些惱怒,這周圖正什麼意思?皇帝的麵子也不給,抬手道“朕給你寫個詔書,到時你帶........”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下,因為想起範光文曾說過的話便改變主意“罷了,來人,去召周圖正入宮,讓他直接來垂拱殿,朕有事問他。”
旁邊宦官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