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怪談?民間傳說那種嗎?”
潘小青畢竟讀書多,這種話題她也是分分鐘就接上了。
見楚思思也不吃東西,也不說話,潘小青敏感地察覺到有些異樣,她起身關掉移門,這樣一來服務員就不會隨便走進走出了。
“你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潘小青很嚴肅,因為楚思思很少會說出這種略帶迷信的話。她這麼說,又加上她眉頭緊鎖的樣子,潘小青不得不擔心。
“那種因為生病或者什麼原因,突然變得靈魂有些不同,或者說個性和原來很不一樣。”
“那種故事在《耳袋》、《怪談》甚至一些漫畫裡麵都太多了,比如《蟲師》裡麵有一集就是講女兒去了一次森林中,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和她說話也愛理不理,最後漸漸變得完全不像原先那個懂事可愛的女孩,雖然外形什麼完全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可是爸爸媽媽就是覺得這個女孩不是原來的女兒了,他們開始厭惡她,最後直接把她關在房間裡,當作怪物。”
“我就是想說這個,一個人皮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卻越來越不像原來的那個他,究竟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生病之後損傷了身體的什麼部分,比如說控製記憶和思維的大腦?”
兩個女孩越聊越覺得背後一陣陣涼風,好像周圍有很多隱藏著的怪物正窺視著她們的一言一行。
“你知道的,我們是現代教育長大的孩子,這些不過是文學作品,不應該相信的。”
潘小青想要緩解一下眼前的尷尬氣氛,於是叫來了服務員。
“麻煩給我們來兩份冰激淩,香草味的,還有,我還要兩份海膽,要最新鮮最好的。”
交代完店員,潘小青又瀟灑自如道:“你請客。”
請客一頓飯自然不是什麼問題,醫院的工資也夠在這裡吃兩頓飯,更不用說楚思思的信用卡每個月有二十萬額度可以隨意花,超過部分聯名信用卡也能刷個幾十萬。
“你又不窮,為什麼要我請客,各付各的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嗎?”
“不一樣,誰知道你今天嚇唬我,什麼恐婚症,什麼怪談,要是再和你聊下去,我恐怕要吃第五個海膽了。”
“你這麼好看的女孩吃海膽的樣子實在不優雅。我給你拍下來吧,你要不要看看?”
兩個女孩打鬨起來,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
冰激淩端上來的時候,潘小青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潘小青的母親。
“我能不去參加嗎?要去伊斯坦布爾采訪一個作者。”
潘小青對楚思思眨了幾下眼睛,楚思思心領神會,“奧爾罕·帕慕克。”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爾罕·帕慕克,我估計還要去一下希臘吧,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楚思思偷偷笑著不敢出聲,看潘小青的樣子實在是和自己有點像,女孩子啊想要一點自由可不太容易,尤其是身在富人家的掌上明珠們。
“楚思思也去嗎?我沒聽說啊,這種舞會她不會有興趣的。”
楚思思已經大概知道潘小青媽媽這通電話裡說的是什麼事,她的確沒打算去參加,看來潘小青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