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像是沐春說過的?
反正這些稀奇古怪的話他說出來都很隨意,怎麼看都很符合他的口氣。
流雲是說不出來的,也不可能作出擠在女學生堆裡,拉著女作者拍照這種事。
“在聽嗎?下周還要找個時間請你和宋小小一起來簽一份合約,封麵製作這塊,如果你有熟悉的畫師也可以介紹給我,我知道流雲和一些科幻畫師還是比較熟悉的吧。”
“喂喂,流雲,有沒有在聽?喂?喂?”
後麵的聲音流雲已經聽不到了,他睡著了,就像電腦突然拔了電源關機一樣。
當天晚上,流雲看了會小說,又試圖看一會動漫,結果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最後,一條關於作者死亡的消息引起了流雲的關注。
怎麼會是他。
如天雷打在窗台,流雲一瞬間變得異常清醒。
幾日來的愁緒瞬間化為烏有,自有一種天空突然澄明的快感。
“真的。人性真可怕。”
“是啊。”
楚思思的表情流雲看不到,但是沐春的表情流雲看得一清二楚,那家夥的臉上竟然也流露著一絲微笑。
“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缺乏人情味,沒有善心。”
“看起來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作者,活該江郎才儘。”
“才不是這樣,我認識這個作者,當年作文大賽的冠軍,後來一直活躍在出版界。”
“你覺得惋惜嗎?我其實很心痛啊。”
“心痛自然是心痛的,但我想這種心痛每個人都會有吧。我要跟醫生說的是當時的我真的是喪到了極點,我覺得我離但丁的地獄不遠了。”
“為什麼是但丁的地獄,我們東方就沒有嗎?”
流雲搖搖手,“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當時自己真的很糟糕,幾乎覺得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好了,想把自己綁在床頭櫃上,哪裡也不要去,和這個世界徹底隔絕。可以說,對於生命的讚美全然耗儘了。”
“然後你就看見這位作者死亡的消息。”
“是的,就好像在彆人的死亡中獲得拯救一樣。”
“什麼鼓勵都不如彆人比我更慘。”
流雲拍掌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看上去很可怕,但是就是這樣,一道陽光直透我的心。”
摸著胸口的流雲看上去的確比之前有活力很多,黑眼圈褪去了,眼神裡充滿著希望。
“早知道這麼容易,之前都不用來醫院了,我還花了好多錢買賬號呢。”
沐春抱怨者,手指在桌子上來回摩挲。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本來以為沐醫生也許能理解我的心情,這種特彆難以和彆人說的心情。”
“被拯救了。”
“是的,被拯救了。”
“不再害怕了?”
“不怕了,大不了就是放個假,出去走走。”
“打算去哪裡?”
“也許去土耳其走走,也許去希臘。”
“楚醫生,楚醫生,真叫人羨慕啊,我也好想到處走走啊。”
楚思思撅了撅嘴,也不明白,這兩人說話和猜謎一樣,究竟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