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已經落下了病,之後懷一個孩子掉一個,懷一個孩子掉一個,一直到十多年後,趙田梅四十幾歲的時候才生下了劉婷。
村裡老人都說,劉婷要是個男孩,趙田梅的身體也就能變好了,偏偏是個女孩,這家子估計就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劉婷三歲的時候,趙田梅病倒了,這一病倒再也沒有起來,一直熬過兩個秋天,劉婷五歲那年,趙田梅過世了。
劉海光聽信了村裡師傅的話,說是趙田梅這一趟生產不乾淨,有邪氣,所以身體一直好不起來,而且家裡女人太多了,陰氣太重,他是個要跑長途的司機,不適合總是和趙田梅一起生活,這話剛開始劉海光是不信的,他覺得趙田梅身體不好他也有很多責任,但是家裡的生意又不能放下,這車十萬多塊錢買的要是不跑放在那就是損失,好不容易送玉米、洋蔥,沿途拉貨賺了不少錢,家裡條件在村子裡也算是越來越好,眼看著第二年準備再買一輛車拉著弟弟一家一起跑長途,沒有想到,第二年開始生意就做不下去了,經濟出現嚴重問題,一年都跑不了5,6趟長途,最遠也過不了江。
這樣下去,根本養不起那麼大的車,劉海光和家裡人商量著要不然把車賣了,還能攢下幾萬塊錢,試試看去附近的大城市做小生意,趙田梅什麼意見都沒有,老公說什麼就是什麼,接著家裡就把車給賣了,做了一年生意,劉海光的本都輸完了。
老人們又翻起以前的事,說是趙田梅產後大出血,這事情不吉利,男胎留不住就是守不住財運,不能離婚的話,也不要回家了,回家就不是破財的問題,弄不好還要出事。
劉婷四歲的時候,劉海光因為車禍,斷了一條腿,從此也斷了再買車跑長途的念頭,整天在家裡喝悶酒或是和村裡不務正業的年輕人一起打麻將,刷遊戲。
劉月一邊說一邊哭,沐春也沒法把紙巾遞到她手上,最後劉月抱怨道,“村裡人都說妹妹是中了邪,把她關進了籠子裡,隻有大姐說,妹妹隻是被媽媽的死嚇到了,她一直給妹妹買好吃的,一直努力說服大家妹妹隻是病了,妹妹是病了啊。”
沐春沒有辦法讓劉月的情緒穩定下來,他也沒有打算那麼做。
他隻是靜靜地坐著,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會說話一樣。
“然後,村子裡的人還是說你妹妹是中邪了,她是個瘋子,不吉利對不對?”等劉月不說話的時候,沐春試著問了一下。
“是的,爸爸花了很多錢,很多錢,給妹妹治病,我們村子裡有人病了就會去找劉大仙,大仙說婷婷就是中邪,要吃他開的藥,還不能出門。”
“大仙?”沐春皺緊了眉頭。
“是啊,大仙,姐姐說那個大仙不可信,都是假的,老人們就說姐姐也瘋了,我們三姐妹都被媽媽纏上了。”劉月哭了太久,已經開始呼吸不暢。
沐春稍稍打開一點點窗,好讓劉月好好呼吸,這個姑娘穿著一件很薄的羽絨服,沐春實在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冷,手指凍的和胡蘿卜一樣,看上去關節腫脹,似乎還有一些炎症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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