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答應了一聲,“嗯,是啊。”
言歸正傳,沐向張文文請教了劉婷的問題,“在一些小村莊裡,如果一個孩子得了一些奇怪的病症,比如說,極端的食物攝取習慣,隻吃白色的東西,材特彆瘦弱,神誌不清,經常胡言亂語,間斷進食障礙,我們有神經科醫生對那些孩子進行治療嗎?”
“我不清楚,有一個公益組織好像在嘗試做一些山區孩子特殊兒童的公益項目,主要是腦癱和智力低下兒童,其他你說的這類我就不清楚了,孩子有很多病症很難區分清楚的,比如多動和躁狂~”張文文說道。
“多動和躁狂?”楚思思和劉淡淡一同問了起來。
沐替張文文解答了兩人的疑惑,“【多動障礙】和【躁狂】,有時候在常表現上很難區彆,因為每個人對動來動去動的多麼頻繁和對怎麼樣程度算是躁狂的理解也是不一樣的。”
張文文補充道:“有些是有病理特征的,有些和腦部病變有關,但是很多家長都要到最後才會想到神經外科。”
“大部分人都選擇簡單的路徑,總之人們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世界,這時心科治療的難點啊。”沐歎了口氣。
“老師打算怎麼幫助劉月?”楚思思有些擔心地問。
沐搖搖頭,如實表示自己還沒有想好。
劉淡淡跳了起來,“糟了,最怕沐老師說沒有想好了。恐怕他就算沒有想好也會全力以赴。”
張文文一把捂住劉淡淡的嘴,“讓你嗦,吃飯去。”
沐也提議大家都去吃飯,他留下值班,但是張文文也要留下。
張文文一臉無辜,“我可沒有追到笑學姐啊,你為什麼把我留下審問我,我總覺得不對勁,聖誕節回來那天你就想抓著我審問了,你就不能等到年後的【精神健康大會】嗎?該交的的提案我都會交清楚的呀。”
看出來張文文有意避開一些話題,沐也不好在楚思思和劉淡淡麵前多說什麼,隻能含混著說了一個借口,“我要問問你冰島的事。”
張文文一聽,樂開了花,心裡盤算著這回總算可以好好欺負一下沐大美人了。
說起來張文文這心裡還真有幾分小小的不爽呢,當年要不是機緣巧合在冰島認識了沐笑,他可能至今都還沒有加入各種國際公益活動之中,如果沒有投在為他人創造多一點點幸福的事業之中,張文文猜想,這幾年他可能也會染上某些不好的習慣或者蹉跎掉很多時光。
畢竟,時間這種東西不是花在了這裡就是花在了那裡,說起來這句話也是沐笑說的,雖然作為醫生已經可以實現張文文從小就樹立起來的治病救人的夢想,但是投公益事業之後,他才意識到有很多人不是他手上的手術刀就能醫治的,也正因為此,他從沐笑那裡知道了楚曉峰教授,於是打算回國跟隨教授學習一門非常新但是非常有意義的學科心科。
這次回北美,回到了自己的恩師劉易斯邊,張文文也更深刻的認識到,神經科醫生有時候也是要走出醫院,走到病人的生活裡去理解病人的世界,才能更好的幫助病人選擇和製定治療方案。
這些東西不是醫學院的教科書裡可以學到的。
對醫生來說走出醫院,走進病人的生活中,用病人的眼睛去看病人眼中的世界,用病人的手去觸摸病人摸到的東西,雖然人和人之間沒有辦法完全分享自己對世界的全部體驗,但是當我們願意更向前多走一步,往往就能更接近那個病人眼裡真實的世界,也會突然明白,以前恩師說過的話,“並非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傍晚的雲彩都必須是粉色的,也不是對於每一個來說能聽清楚世界上所有東西的聲音是一件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