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蒼白的麵龐上顯出幾分生機,問餘修道“你背上的傷如何了?”
“好多了,我待會再請大夫看看。”餘修道。
“我看看。”燕容玨說道,看餘修並沒有想給自己看的意思,便乾脆上前一把拉住餘修的手腕,想把他拽過來。
“真的沒事。”餘修見燕容玨如此強勢,又不想用力傷了她,隻好依了她坐在床沿上,脫下上衣讓燕容玨看他的後背。
“你?!”燕容玨又驚又氣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隻見餘修後背和昨日的情形差不多。
燕容玨用衣服碎片為他係的蝴蝶結仍歪歪地趴在肩頭,嚼爛的止血草黏糊糊地裹在碎布條上。
可能是他手臂用了力的緣故,碎布條已經有些鬆弛了,兩處傷口有一半都裸露在外麵,看起來殷紅一片,有些駭人。
看來從昨晚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處理自己的傷口,隻是換了一件衣裳。
何苦呢?何苦呢?
餘修,你為何要這麼作賤自己?
“餘修,為什麼?”燕容玨幽幽地道,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餘修心下一顫,他從之前的相處中就知燕容玨不想欠他人情,如今自己為了救她不管不顧,她定是會錯了意。
可是真正的原因他實在難以啟齒,隻好回道“我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嗎?”
“朋友?”燕容玨嚼著這個詞,一時間沒再說話。
餘修見她開始愣神,便迅速穿好衣服,垂眸,隻道“我去為你拿些早膳。對了,我已通知了竹昔還有梁騏將軍,他們大概午時之後就會趕來這裡。”說完便開門走了。
他的步履似是有些惶然。
餘修走後沒多久,就有人敲響了門,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人的聲音響起
“姑娘,我是昨晚為你退熱的大夫,我可以進來為你把脈嗎?”
燕容玨一時沒回應。
“姑娘?你在嗎?”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沒吭聲就代表我不在嗎?”燕容玨沒好氣地說道。
大夫“……”
這小娘子怕是不好惹。
“進來吧。”
得了允許,大夫才推門進去。
燕容玨坐在床邊,大夫覷了她一眼便低下頭拿出問診用的帕子擔在燕容玨的手腕上,凝神開始問診。
過了一會兒,大夫道“姑娘隻是受到寒冷的刺激,加之惡寒發熱,難免會感到頭暈乏力,應該多多休息,佐以清淡飲食。”
“知道了,多謝。”燕容玨點點頭,頓了頓,又道,“大夫,我想請你去幫他看看後背的傷。他昨天傷得很重又在水裡泡了許久,我擔心傷口會惡化。”
大夫知她指的是誰,便點點頭,道“應當的。”又試探著問道,“姑娘,恕在下多嘴問一句,你是餘公子的什麼人?”
燕容玨聽罷,不由自主地回答“朋友而已。”
說完就潛意識地想去摸衣兜中值錢的東西,卻忽地一愣,才恍然發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衣兜中的東西也不翼而飛。
大夫看到燕容玨的神色,以為她認為是自己幫她換了衣服,連忙解釋“姑娘你可彆誤會在下,是餘公子讓一個小丫頭為你換的衣服,他那麼愛惜你怎會讓彆的男人來占你便宜?”
燕容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