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眾人都在忙,燕容瑾喬裝打扮成一個小丫鬟,扶著柔春,悄悄進入撒於的帳篷。
“誰?”撒於猛然抬頭,卻見燕容瑾一身丫鬟打扮,打量了半晌,意味不明笑道,“靖安王怎這副扮相?我還以為你跟隨著女帝一路快活,把我這個合作夥伴都拋到腦後去了。”
燕容瑾沒接他的話,隻正經道“撒於,陛下她心思深沉,不是你表麵看到的那樣。我不欲多言,這次攻打穎州,你萬不要妄來。等過上些時日,燕軍恢複得差不多了,陛下再找不到推脫的理由,那時兩國一齊進攻穎州才是時候。”
“哦?”撒於挑眉,“那時有了燕國的參與,然後再如你所願算計了女帝,最後戰功就落到你頭上了是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你!”燕容瑾隻覺火氣漫上臉頰,“這些我們之前不都說好了嗎?我們各取所需。再者,你現在莽撞地攻打墨國,你有幾成勝算?陛下對於攻打墨國一事本就不上心,此次肯定不會為你出謀劃策的!”
“沒有她出謀劃策那你來不就行了?”撒於抱著胳膊,對於此次戰事勢在必行,“難不成身為陛下的姐姐智謀上還不如她?那我可真得擦亮眼睛看看,誰更適合與之合作了。”
撒於對於燕容瑾幾次失誤本就心有怨言,此番又在陽州乾等了半個月更是火氣難消。
一番話說得燕容瑾“你”了半天卻沒下文。無奈之下,隻能由他去了。
燕軍駐紮的主帥帳內。
俱是一身英氣軍裝的梁斐和梁騏正交流著。
“陛下此番定是不想攻打墨國,才故意拖延行程,卻任由撒於去打。可陛下既然不願打仗,為何不直接勸誡撒於停止呢?這樣於燕墨雙方都有好處。”梁騏嘟囔道,眉眼間的煩躁一直消散不掉。
“梁騏,”梁斐瞥了一眼她,穩聲道,“不要議論陛下的決定。你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
“我知道了,族姐。”梁騏抿唇,不再說了。
私下裡,梁騏就喚梁斐“族姐”。
其實比起若有若無的血親,梁斐更是梁騏的師父,哪怕沒有拜師禮,梁斐當初可是把她當作繼承人一樣培養。入朝堂之前,她的畢生所學幾乎全都傾囊相授給了梁騏。
一身“族姐”讓梁斐收斂了幾分人前的嚴肅,見梁騏一臉悶悶的,語氣軟和了幾分“你明知眼下大燕已和高甸捆在一條船上,為何還如此說?”
看梁騏一臉似有難言之隱的樣子,頓了頓,梁斐又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在墨國?”
梁騏猛然抬頭,震驚地睜大雙眼,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忙收斂了表情,張嘴就開始辯解“沒,沒,當然沒有!我哪有喜歡的人......”
嘴上說著,心思卻回轉到那幾封自己寄出的,卻杳無回應的問候信上。數月未見了,上一次聯係還是在自己被梁斐召回帝都時。
可自從他知道了餘丞相在地牢經曆的一切後,就再也沒回應過自己......分明自己什麼也沒做錯,可就因為兩國的立場......
梁騏的神色染上幾分惆悵。
一旁的梁斐見狀,知她不願說,便隻好作罷。抬手撫在梁騏肩膀上,正欲勸慰幾句,卻聽燕容玨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都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順勢而為就好。至於生死、人情和離合,自有定數。”
兩人忙收斂了神色,轉身給燕容玨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