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領隊的三人皆是不可置信,紛紛向炮火圍攻的城牆處看去。果然,一片片白色的旗幟飄揚在城牆頭。
“這麼快?這不像餘清玦的作風呐。”撒於捋了捋胡子,抬手示意炮兵停止發射。
硝煙散儘後,隻見城門口整齊地走出一排步兵。其中八個人肩上用木棍擔著兩個沉甸甸的木箱,看樣子是貴重物品。
然後一個人騎著匹褐色駿馬從城門中緩緩踏出,肅穆的黑色軍裝難掩他的清俊。而他麵容冷肅,背上還背著一個白布包裹,不知是何物。
隻一眼,梁騏就認出了那人。她不可置信地咬了咬下唇,手上的韁繩勒得雙手通紅卻渾然不知。
“竹昔......”她輕聲喚了出來,仿佛醞釀了很久。
她身側的梁斐轉頭看了她一眼。
“喲,新人物呀。沒想到餘清玦竟派了一個小輩前來投降。”撒於注視著踏馬前來的人,臉上一派春風得意。
來人在幾人一丈遠的地方停住了。
他翻身下馬,動作利落地拱手單膝跪地,一臉恭敬道“墨軍副將竹昔代表我方將領前來獻降,略備薄禮,希望三位將軍笑納。”
“哈哈哈,都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竹昔,我欣賞你。”撒於暢笑片刻,話鋒一轉,“不過,我的誌向是拿下穎州,不知你這箱子裡是何物,怎能和穎州的沃土相媲美?”
竹昔再次抱拳,侃侃道“這是墨國國庫中的兩樣至寶——東海夜明珠和司母戊鼎,今特意送與貴國,權當作這段時日我國無理衝突的賠禮,至於割地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聽罷,撒於眼中喜不自勝。那兩樣寶物已是人間至寶,而墨國隻是拿出來賠罪的,後麵還有大禮。打了這麼多年仗,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暢過。
撒於正想讓竹昔把東西搬到自己麵前時,就聽他接著道“戰場上我軍向來禮讓女子,那就燕國的兩位將軍先過來挑選吧。”
梁騏轉眼看了一眼梁斐,見她一直蹙著眉,神色萬般凝重,想著許是她不願上前與對方交涉,遂拉緊馬韁,打算自己上前。
可身下的馬還未發動,梁斐就一把拽住了梁騏的手臂。
對上梁騏疑惑的眼神,梁斐壓低聲音道“彆上去,八成有詐。”
梁騏滿臉震驚,眼神在竹昔和梁斐之間轉了幾個來回,卻還是擰眉。一邊是許久未見的竹昔,一邊是自己最敬畏的族姐和師父,梁騏神色焦灼地拉著馬原地轉著圈。
遠處的竹昔見狀神色一緊,同樣攥緊了韁繩。
“女人打仗就是磨蹭,你們不去我去!”撒於翻身上馬,打算上前。
“你先彆過來!”竹昔大聲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連忙補充,“撒於將軍莫急,你們都有份。”
說著向梁騏看了一眼。
梁騏咬咬牙,掙脫了梁斐的手,踏馬奔上前。
“梁騏——”梁斐見狀,也騎馬跟上。
“梁將軍。”竹昔抬眼看向梁騏,神色緩和下來。
在兩人視線觸碰後片刻又垂下眼眸,竹昔示意身後四人把其中一個大木箱搬上前,隻道“這是給你們的。”又命令另外抬著木箱的四人,“你們跟我走,這個送與撒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