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名士兵湊到將領麵前,低聲道,“我看這法子不錯。如果你將此女獻給大帥,若她是燕國的重要人物,大帥可能會給你點封賞;若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富家小姐,那你什麼好處都討不到。”
“我也覺得不錯,”另一名士兵道,“她這身行頭都價值千金了,足夠您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何苦在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呢。更何況,”
那士兵不懷好意地瞥了燕容玨一眼,邪笑道,“這小娘子長得國色天香,嘖嘖,當您暖床的小妾是再合適不過了。”
燕容玨“???”
她差點忘了,在男尊女卑的墨國,女子多是男子的附屬品,若是女戰俘,下場則更為淒慘,幾乎都是那些士兵的玩物。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她是誰,向來隻有彆人侍奉她的份,他們怎麼敢?!
將領聽聞士兵的話後蹙緊了眉頭,可再次看向燕容玨時,卻被她雙眼中的寒光驚得手指頭打顫。
他還窺見了其中的殺機,這沒有數十年的將領或者上位者的曆練,是絕對淬煉不出的。
他不由得瞪大眼睛,指著燕容玨道“此女斷斷留不得!”
說著他抽出身側佩戴的長劍,揚劍走近,隻道“我先捅她幾刀,待她隻剩一口氣再去回稟大帥。”
寒刃泛著凜冽的光就要落下。
“什麼犯人需要當眾處決?為何不先回稟於我?”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卻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沉穩男音,燕容玨心底一顫,睜眼往聲源處望去。
好巧不巧,兩人的眼神剛好撞在一處,俱是一愣。
周遭忽地安靜下來,就連臘月呼嘯的風仿佛也止歇了。
燕容玨看著他俊朗又格外嚴峻的眉眼,還有那雙墨玉似的眼睛,隻覺渾身好似被抽空了一樣,竟然連移開眼睛的力量也沒有了。
而餘清玦的愣然隻是一瞬,就妥帖地將目光移向那名將領。
“怎麼回事?”聲音並無波瀾。
“回稟大帥,”將領連忙單膝跪地抱拳,“剛剛敵軍又向穎州的城牆發了一炮,此女剛好在那附近,形跡可疑,我們遂把她抓住,等候您的示下。”
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燕容玨乾脆閉了眼,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片刻後,隻聽餘清玦淡淡道“你們下去吧。”
將領一臉莫名,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態度,卻無權過問,隻好帶著手下離開了。
燕容玨不由得咬了咬下唇,腦中飛速盤桓著餘清玦會如何對待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卻忽地感受到他正慢慢向自己走來。
那人的靴子走在石子路上的“咯吱”聲格外響亮。
燕容玨心中莫名一緊,身後的手也攥成了拳頭。
可餘清玦隻是繞到她的身後,一圈一圈地解開了捆綁她雙手的繩子。
那人身上獨特的鬆柏一樣清冽的香鑽入燕容玨的鼻子,卻讓燕容玨的心忽地一酸。
手上鬆了,燕容玨睜開眼望向他,卻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問道何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