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的也跟著附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待自己的恩人也這般毒辣,想必‘義薄雲天’翁天傑大俠泉下有知,也恨不得幾位大俠殺了他,為自己報仇雪恨。”
鐵傳甲長歎一聲,並不為自己辯解。
兩人已經同意,剩下書生麵露思忖之色,還沒開口說話。
邊浩道:“閣下怎麼想?”
“殺一個人不是殺一隻畜生,自然要慎之又慎。”書生緩緩道,“隻聽了八位講話,卻沒有聽這位閣下說話,不知道這位鐵傳甲閣下可認同他們的說辭?”
鐵傳甲沒想到竟然有人替他發聲,麵上浮現一絲動容之色,卻沒有回應什麼,隻是搖頭道:“要殺要剮,都來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翁大娘道:“你若是無話可說,就表示自己招認了,咱們可沒有用刀逼著你。”
她手中剁肉尖刀突然揚起,就要插進鐵傳甲的胸口!
但她終究沒有插進去,隻因書生居然合身撲上,擋在了鐵傳甲的麵前,若要殺鐵傳甲,必得先殺了他不可。
“你這是做什麼?”翁大娘又怒又氣。
書生麵對腥臭無比的刀鋒渾然不懼,白淨麵龐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道:“我說了,事情沒有說明白,不能殺人!若你要殺,便連我一起殺了吧!”
“你……你這又是何苦?你……你快讓開!”鐵傳甲大驚,緊咬著牙關,滿麵俱是痛苦之色。
翁大娘冷冷看他,突然揮出尖刀!
“大嫂!”眾人大驚,連忙出聲阻止,他們想殺鐵傳甲,卻不想傷害無辜之人。
尖刀砍斷了書生的帽子,劃破了書生的衣襟,一頭烏黑秀發披散下來,那白麵的書生居然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少女。
“說,你是不是跟這姓鐵的暗通款曲,才要保住他的?”翁大娘咬牙切齒地瞪著少女。
少女被戳穿假扮男人身份,卻也絲毫不慌,隻是微微一笑,道:“我今年十八歲,他走了十七年,哪來的暗通款曲?他配麼?”
“那你護著他是為何?!”
少女嬉笑道:“不為什麼,我說了,現在還不到他死的時候!”
突然間,屋外傳來一陣悠長的吹笛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仿佛在哀歎這世間的悲苦之事永遠無法根絕。
眾人朝外望去,隻見幾位美貌少女吹奏著樂曲,幾個勁裝大漢簇擁著一座精美的車駕行進了過來。
華麗的絲綢轎頂上綴著燦爛奪目的明珠,駕車的駿馬通體潔白無一絲雜毛,連馬鞍上都鑲嵌著各色寶石。
轎子停在破舊的小屋門口,一名少女掀開車簾,柔聲道:“尊主,到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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