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不及了,”孟流景反複斟酌著字句,“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方大人這樣接受妖的,縈風和當扈還在酒館,酒館的事不能暴露出去。”
“更何況你們對付妖的武器大有要趕儘殺絕的架勢,”裴清光不想瞞著方霄決,“我懷疑為你們提供幫助的那隻妖另有所圖,沒確定他的目的之前我希望方大人不要將酒館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可那是聖上親自下旨請來的。”
“那也證明不了什麼啊,”裴清光疑惑,“我記得你初來酒館便拔劍相向,字裡行間全是對妖的憎惡,怎麼現在卻對那大妖卻處處維護?”
孟流景慢吞吞起身靠在牆上,俯視著蹲在地上的方霄決接過話頭:“難不成你們的聖上竟是神佛在世,那奇怪的大妖從他門前走一遭便鍍了金身?”
方霄決怒而起身欲與其爭辯,但迎上孟流景戲謔的目光後卻沒來由地心虛起來,赧然地低下了頭:“我隻是覺得聖上不會看錯人。”
“但那是妖,更何況朝中難道沒有營私舞弊貪贓枉法的官員?那些不也是你們聖上挑出來的人嗎?”孟流景覺得方霄決實在是個蠢的,“你們人類真是奇怪,自己同類的事都搞不明白,還自命不凡,妄想決定彆族的生死,真不知道當初救你們有什麼用。”
孟流景是真的為族人不忿,夢貘一族以人類噩夢為食,看穿人性的弱點和邪惡麵,向來不喜親近人類,四百年前若不是族長誤打誤撞進了裴家人的夢裡,被裴家人的善心打動,他們才不會卷入人間紛爭,更不會有後來全族覆滅的結局。
可這就是他們豁出性命救下的人類,是非不分,固執己見,不可理喻。
裴清光除外。
孟流景正這麼想著,突然覺得肩上一沉,裴清光用手臂撐在孟流景的肩膀上,正以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在他和方霄決之間來回掃視。
“吵完了?可以說正事了?”裴清光像看小孩似的將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