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光急得在廚房裡團團轉,餘光突然瞥到鍋上飄出的熱氣似乎正在跟著自己一起移動。裴清光靈機一動,湊到鍋邊伸手扇向熱氣,熱氣果然隨著她手掌扇出的風朝縈風飄了過去。
縈風很快意識到不對勁,盯著熱氣看一會兒後便扭頭在廚房裡四處打量,小聲道:“掌櫃的?”
收到回應的裴清光喜不自勝,忙繼續扇動熱氣,但原本聽話的氣流突然橫衝直撞起來,在空中打了個轉便撲向了裴清光。
再睜開眼,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裴清光低頭看向腳下,裙擺隱約可見,可四周卻黑漆漆一團,不見一絲光亮。
裴清光抬手化出一團微弱的藍光,借著光團的亮度打量著四周,這是一處類似於墓穴甬道的地方,四周的牆壁上畫著手持兵器姿態各異的人像,看起來像是在練武。
裴清光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聲音。
“孟流景?”
黑暗中無人應答,隻有遠處的回聲嗡嗡作響。
裴清光壯著膽子朝甬道深處走去,周圍的壁畫也隨著她的移動發生了變化,從身穿布衣練武的少年郎變成了身披鎧甲的士兵,但這些士兵無一例外都沒有眼球,隻有空蕩蕩的眼眶對著甬道中的裴清光,仿佛山林廟宇間廢棄褪色的佛像,肅殺又悲憫。
裴清光邊走邊抬頭打量著身邊的壁畫,這是一段完整講述一群少年兒郎從征兵入伍到曆經磨練披盔戴甲走上戰場的故事,隻是在故事中,總有一位著裝打扮頗為華貴的男子手拿長鞭坐在高椅之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下方的士兵。
“這些盔甲是我朝的樣式,難道這就是山林間與倭奴對抗的那支隊伍?”裴清光捧著靈力化出的藍光湊上前,將藍光舉向那名華貴的男子,他的畫像畫風與士兵截然不同,士兵們的身體都是由清晰的線條勾畫出來,而那男子雖衣著華貴,腰部往下卻如被一團水霧遮住一般模糊,最奇特的是,這名男子的眼眶裡畫著深紅色的眼珠,若不是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