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者回頭朝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你是朝廷的兵,你要護的不是這個奸臣,而是腳下土地上的百姓。”
小兵低了頭不敢說話,一個看起來是領頭者的人走到小兵麵前,遞給他一個錢袋:“你走吧,走的遠遠的,彆再回來了。”
小兵無助地看向眼前的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恨奸臣的。”
那人歎了口氣,將錢袋強硬地塞給小兵,道:“聖上派我們扮成土匪出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回去,殺死平南王後,我們要繼續去追與倭奴進行秘密交易的軍隊,聖上的意思是不留活口,但咱們的裝備在那群裝備精良的人麵前又有幾分勝算,你好像才十六吧,帶著這些錢回家去。”
小兵驚訝地打量著周圍的同僚,見眾人都是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樣,有些惱火地將錢袋朝地上一丟,壓著聲音怒道:“他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讓我走!”
錢袋被摔在了這個空間的邊緣,與止戈離得很近,止戈卻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動不動,呆滯地望著那領頭人的背影,兩行濁淚順著臉頰融入他亂蓬蓬的胡子。
裴清光最先察覺到止戈的異常,恰好那領頭人轉身來撿錢袋,裴清光得以看清他的樣貌,正是埋伏在朝廷與倭奴的戰場上的那個容貌俊秀卻留著張飛一般胡子的“土匪”。
“這就是你的主人嗎?”裴清光輕聲問道。
止戈呆滯地點點頭,眼睛一刻都不舍得從主人身上移開。
裴清光本想安慰兩句,但見止戈的狀態也隻能遞上一塊手帕,畢竟這是為止戈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眼見到自己主人的機會,裴清光不好打斷,隻好扭頭看向另一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