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類的迷惑性可見一斑,裴清光默默心想。
自樹林間升起的黑氣漸漸彙聚在黑霧處,直到山林間再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黑氣,檮杌才伸出手去,將那團黑霧召回手中。
時空的畫麵不再飄向止戈主人,而是鎖定在山石上的二人身上。
黑霧在檮杌手中漸漸消散,鴉殺的全貌展現在眾人麵前,純黑的金屬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九爪龍,龍紋與龍鱗清晰可見。
裴清光皺眉看向孟流景道:“我記得我們帶回酒館的鴉殺並沒有這九爪龍,隻有一些模糊的龍紋。”
孟流景雙手抱胸後退兩步靠在身後的空氣牆上,嗤笑一聲,道:“還以為是止戈主人的出現讓鴉殺的煉化進度出現了意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們自相殘殺。”
止戈聞言扭頭看了孟流景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又扭頭看向時空。
裴清光責備地瞪了孟流景一眼,要論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孟流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孟流景倒覺得沒什麼,越是感到疼痛的傷痕越要用最狠戾的方式去重擊,直到適應傷口的疼痛,直到習慣傷疤的存在。
從昏睡中醒來的一百多年裡他都在用這種方式治愈自己,在他看來,他已經百毒不侵,再也沒有人能用那些苦難的舊事傷害到他。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意識到,原來受傷是可以好好包紮的,原來那些傷痕會有更溫柔的方式治愈。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止戈本就是個安靜的人,自從見到主人後便更安靜了,裴清光走到止戈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