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光看這客人身上的衣料考究,出手闊綽,看行事風格也不像粗鄙之人,大致也能料到那些怪事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裴清光倒了杯茶蹲下身子,客人雖酒醉,卻還是在禮貌道謝後才接過茶杯,裴清光看著客人喝完茶,才輕聲開口:“怎麼一大早就喝這麼多酒?”
客人眼神怔怔望向裴清光,接著兩顆滾大的淚珠就砸在了衣襟上:“我……我家……”
客人嚎啕大哭起來,裴清光無奈地歎了口氣,安靜而耐心地等待客人情緒穩定。
孟流景疏散完門外圍觀的人群,在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後才走進酒館,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身穿官服的方霄決。
“我們正要去找你。”縈風快步走到方霄決身邊小聲道。
“我聽說這邊有人鬨事,擔心你們受傷便趕過來了。”方霄決也跟著縈風壓低了聲音。
縈風指了指正抹著眼淚的酒客:“他家裡最近總有怪事發生,便來借酒消愁。”
“需要我做什麼?”方霄決自覺地將自己歸入了酒館成員的名單裡。
縈風扯著方霄決的衣袖走到客人麵前,柔聲道:“這位是方大人,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可以說出來,或許他會有辦法。”
客人停下抹淚的動作,身子一挺就跪倒在方霄決麵前,朝著他哐哐磕頭:“求大人救救草民!求大人救救草民!”
方霄決彎腰扶住客人的肩膀,卻並沒有要他起身的意思:“你是有何冤屈?”
客人跪在地上抽噎著斷斷續續講述自己的經曆,據他所說,他是做布匹生意起家的商人,最近還在城西開了家成衣店,生意不錯,所以就在安和坊置辦了住宅,本想和夫人孩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卻不想前段時間家裡莫名其妙開始發生怪事,起初是孩子在房間裡睡覺,睡醒了卻躺在門外的走廊上,後來在他和夫人身上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除此之外,家裡經常能看到四處飄飛的器物,就像有個看不見的人舉著它們一樣,事情傳出去後,鄰裡街坊都說晦氣,店裡的生意一落千丈,夫人也帶著孩子躲回了娘家,眼見著家不成家業不成業,隻得借酒澆愁迷糊過活。
方霄決雙手抱胸歪著頭看似思考,眼神卻不住瞄向一旁的裴清光,裴清光輕輕點頭後,他才伸手將客人從地上扶起來,沉聲道:“既有如此怪事,我不會坐視不理,今晚你便